两人对视了一眼,大喜,立即将猎物藏在草丛里,吴淳拎着柴刀,朱光武拿着竹棍,奔向预先设置的陷阱处。
野猪这种动物,有些狡猾,而且凶悍,成年的野猪连山中猛虎都不惧,更别说他们两个人类了。
故而吴淳没有急着上去弄死那头陷在坑里的野猪,而是保持相对的距离,看看它的同伴会不会出来援救,正好一网打尽。
等了半刻钟,眼见那坑里的野猪哼哼唧唧的声音越加微弱,朱光武等不及了,高兴地走上前,朝下看了眼野猪,转身朝吴淳招手。
“二旺,没事了,野猪被竹子插死了。”
就在朱光武说话那一刻,吴淳却猛然看见坑里跳出个身影,那影子没有逃跑,而是直接朝着朱光武的方向拱去,这一下要是落实了,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
“大旺,小心身后!”
吴淳暗叫不妙,奋力大吼一声,希望朱光武能够注意到身后。
武功再高,也怕偷袭,尤其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最容易致命,吴淳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大意,时刻保持警惕,没想到朱光武却着了那野猪的道儿。
真是阴险的家伙,死前还不望拉个垫背的。
“嗯啊?”
朱光武拿着削尖的竹棍,恍然不觉,听了吴淳的话,下意识转过身来,也就巧了,那牛犊般的野猪正好撞在身前的竹棍尖部,噗嗤一下,野猪惨叫一声,朱光武整个人动都没有动,那野猪就完全死翘翘了。
临到死,那野猪连朱光武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被竹尖贯穿了下颚。
吴淳走了过来,定睛一看,不由得一乐,这野猪不是送上来找死么,朱光武拿竹竿的角度太刁钻了,正对着那野猪的下颚位置。
“大旺,以后不可这么毛躁,百死之虫死而不僵,要等对方真的没有危险了再上,幸亏你运气好,不然今日就危险了。”
吴淳提醒了一句,希望说些道理让他能够明白,朱光武虽然武功高强,但为人善良,对人过于信任,必须让他提高警惕,否则容易遭人的毒手。
“我知道二旺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不敢啦,一定听你的。”
朱光武也是吓了一跳,满脸感激地看着吴淳,心里默默记下了吴淳的说的话。
诸事已毕,两人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回去。
陷阱依旧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捉到什么猎物,不时来看看就行,也不费什么功夫。
回去的路上,朱光武一个人就抗着上百斤的野猪走在前面,而吴淳则提着小猎物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没办法,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能够提着这二十多斤的猎物走几里山路,都是他最后的极限了。
下心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补回来,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在这个时代生了病,可是会要命的。
朱光武先一步回了茅草屋,就连大火都烧了起来,就等着吴淳回来侍弄,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吃肉了。
吴淳想了想,自己这栋茅草屋要什么没什么,也没有工具,怎么能够料理这头成年的野猪,而且他嫌麻烦。
自己又不是杀猪匠出身,只会动嘴不会动手啊。
朱光武捂着肚子,满脸可怜地看着吴淳,那眼神别提有多让人心疼了。
想了一下,这些活儿自己还是干不来,只能拿到村里去给别人干,农村搭伙吃饭,你出个菜我出瓶酒,不早就是传统了么?
“二旺,不如拿到我家去做吧,我后娘做的血肠也很好吃的。”
朱光武提了一句,但不是吴淳小气,而是他后娘实在吝啬,抠抠搜搜的,这要是拿过去,他和朱光武也只能吃个猪屁股,其他的都得进她那个亲儿子的嘴。
“不妥,遮肉进你后娘的嘴休想再拿出来,我们去里正家里,正好我有点事找他合计合计。”
“好!”
朱光武无条件服从吴淳。
接下来,吴淳和朱光武挑着二十多只山鸡和一只野猪,径直朝云坞村里正的家里走去。
云坞村的里正说来跟他是有些渊源的。
现任里正是吴淳父亲的表兄弟,吴淳称为表叔,而且这职位也是当年吴淳父亲打点州县的关系给他求的,算是有几分知遇之恩。
云坞村是吴家的祖籍所在,村中大部分人都姓吴,村里有个供奉吴家牌位的祠堂,吴淳的表叔是吴家一脉的嫡系,所以族权和乡权在握,而吴淳的父亲只是支房,凭借着财富故而为族人们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