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玫瑰捂住口鼻凑近了些:“怎么是....?”她突然惊呼,又退后了一步看向房岳。
“亚...丽...”房岳吐出这两个字,语气中的意味不明,但是听不出喜悦与意外,就跟看到一只自己以前喂养过的流浪狗似的。
他靠得并不近,但是视线却是呈扫视一般将亚丽的落魄和糟糕扫了个遍。玫瑰此刻没说话,看了看亚丽,又看了看房岳,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房岳又走近了些,走到亚丽的对面。亚丽即使想逃避,还是被迫与他视线相接。她此刻浑身恶臭,脸上还挂着烟尘熏出来的鼻涕眼泪,头发一半贴在头皮上,另外一半像个鸡窝。
两人视线对到一起的瞬间亚丽也恢复了行动。她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来:“嗨,房岳。”房岳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
他的表现平静,让亚丽刚刚的逃窜显得可笑又有点小题大做。亚丽讪讪,坐回了灶台面前,该死,真冷,还好没爬窗跑出去,跑出去了自己一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总好过被当做丧尸被人敲碎或者喂了狗。
她有些故意逃避的拿起柴火开始拨动灶台,味道有些呛,玫瑰站远了些。看了看亚丽又对着房岳:“房岳,她好像是......”房岳没接她的话,只是目光在四周流转,墙角臭烘烘的木板床,灶台上的脏碗盘,被熏黑的屋子和让人作呕的气味。
回忆起在村子里的三人居住的屋子,干净整洁,和这里天壤之别。看来亚丽已经没什么生存欲望了嘛。不过也是,被感染要成为丧尸的人,没有丧失理智,没有疯掉,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了。她果然是特别的,不管她记忆中的那些男人和自己是何种关系,输给她,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输赢...房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出现这样的念头。
三人或坐或站,沉默的伫立在屋子里。玫瑰对房岳说话得不到回应,也乖乖闭嘴,就是这样静静的站在他身后,她也觉得很满足。
木柴燃烧的火舌舔舐在灶台,灶台上的水壶盖也因为水开了而闭合不严的跳动着。亚丽从最初的慌乱中抚平情绪。她开始思索一件事情,原本以为感染了的自己就被判了死刑,可是没有啊。房岳在基地里的时候她进不去,害怕检查出来被乱枪打死。可是如今房岳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自己不是还有机会?
只要在自己理智还没有丧失之前攻略他,然后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就可以了。以她的经验,不管在这个世界受多重的伤,只要脱离世界,一切归零。
对啊,一切归零,出路就在前方。
亚丽的心因为这个突然的念头而不可抑止的剧烈跳动,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之前自己困在这里却没有朝这个方向探查出路。那个时候自己的思绪像是被迷雾笼罩,这一刻才终于拨开迷雾,可以看到未来。
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警惕,看向房岳。房岳正好也在垂目看她,两人眼神交汇有种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在流淌。
玫瑰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突然在心里对亚丽滋生出一股敌意,这种敌意自然而然说不清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