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从宗政樊阳怀中抬起了头，冰蓝色眸子里的蓝色渐渐变得浅淡，她视线轻轻地投在林清婉身上，看着她此刻的歇斯底里，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她面目的狰狞。

“真是丑陋。”

林清婉听到这句话时怔在那里。

雪无继续淡淡的道：“嫉妒已经将你的面貌吞噬的面目全非，你可曾想过你最开始的初心是什么。”

初……心……

林清婉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遇见宗政樊阳，他小小的年纪便板着脸一脸老成的样子，她远远地站在皇宫的台阶下，看见他步步向她迎面走来，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从此她爱上了他，然后求而不得，几近成魔。

她突然好像耗费了所有的力量般，颓废无力的坐在树根那里，闭上眼睛，平淡的道：“你杀了我吧。”

雪无一言不发，她垂下头，冰白色的发丝拂过被黑暗覆盖的面庞。

“将林贵人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宗政樊阳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然后在禁卫军拖走林清婉的时候，她颤抖的抬起了沾染了晶莹泪珠的睫毛，看着这个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然而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也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就如同幼年时，她第一眼看见迎着光自台阶上缓缓走下来如同天神的他，她痴痴地看着他，但他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样。

她从来就没有在这个男人的眼中……

雪无抽出了被宗政樊阳十指交握的手，强硬的掰开钳在她腰间的铁臂，低垂着眼睫退出了他的怀里，一步步走向萧落。

然而，垂在身侧的手忽的又被攥住，紧紧地，攥的她手指阵阵疼了起来，雪无皱了皱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