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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市中心某处顶层大厦的某间套房中,昏暗的房间伸手几乎不见五指,四壁都被黑色的窗帘紧紧挡住,严丝缝合的没有一丝月光透露进来。
忽然,门对面的窗帘动了,些许暖意的晚风拂过窗帘在这个幽暗的空间内流动,仿佛带着回音一般卷啊卷,吹啊吹直到被整间房的黑暗和冷寂吞没。
一阵细小的窸窸窣窣声后,窗帘已经恢复安静。
室内摆设不多,是个复式房,楼上是刁蛮的卧室和书房,楼下是客厅,中间的三张沙发极大,平躺两人还有余。
茶几上只有一台电脑和平板。
日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发现这件房子里的所有物件几乎都是黑色。
刁蛮携裹着一身冷气从窗外翻进来,做完任务的情况下她不走门只翻窗。
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感觉到腰间空荡荡的,她杏眸猛的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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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夜晚,没有了往日的皎洁圆月,天空中压着厚重的云层,低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塌陷下来。
驾驶座上的江小洲一手搭在窗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挺有模有样的吹了个不伦不类的调儿。
后座上窝着的司随忍无可忍把手里的平板往江小洲腹部砸去。
一阵刺耳的尖叫的后。
江小洲惊魂未定,“靠啊,随哥,我家里的独苗苗?”他的小小洲差点不保。
“给老子安静点。”司随那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没什么力气的垂着,眼睑落了一片青灰,声音又燥又戾,整个儿没精打采。
差点失去小兄弟的江小洲:“……”立马安静如鸡。
司公子自从火里逃生后,那张脸就郁郁的,脾气就像浸了水的炸弹似的,要炸不炸。
说炸吧,他炸了一半又莫名其妙焉了,说不炸吧,看江小洲这厮乖顺样就知道没少被炸过。
车窗半开着,微凉的风钻进来,带起来司随额头上微乱的刘海。
后背攀爬出一阵阴凉的冷意,司随升上车窗,“hell的资料收集到了没有?”
事情虽然过去了两天,往事的耻辱却成为司随心里的毒疙瘩。
刁蛮对着司随的屁股把他推进机舱时,力大了点,现在还挂着一片青。
司随别扭的挪了挪身,脸隐隐温热。
江小洲把着方向盘,“那是个大佬啊,随哥。”
“找了两天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特么是个硬茬。
他可是看见了,hell抽了他家随哥的皮带,差点让他随哥失了贞洁。
嗯,还玩了高空激情。
他随哥哥男人尊严受到了暴击,记恨上人家了。
司随拢着外套,还不罢休,“加派人手。”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安静片刻,司随声音响起,“龙骨山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江小洲正色道,“查到了,是左天清。”
呵,是他。
“随哥,怎么处置他。”
司随脸上没什么表情,“先封了他手底下的赌馆。”
比起快刀斩乱麻,他更喜欢温水煮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