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鸭子还在啊啊叫,自从他死了后,就再也没和人说过话了,一只灵自言自语,空虚寂寞冷。
现在终于遇到了知己,他——根本停不下来!
灵体的声音,打破了花园的安静,可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到,除了刁蛮。
刁蛮趴在树干上,心力交瘁。
等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她才重新坐起来打量着面前这只。
灵体除非是有人给它们烧寿衣,不然身上就一直是死的时候穿的衣物。
一般人死后的灵体会飘去结界甬道,该入地狱的入地狱,该上极乐的上极乐,留在人界的灵体一般都是心有不甘。。
虽然刚才林木叫的挺欢脱的,但依旧藏不住脸上的憨气,看样子不像个作死的人。
刁蛮深感惋惜,“你是怎么死的?”
这只灵体身上还是一身运动服,显然是夏季死的。
公鸭嗓顿时陷入沉沉的悲伤,唉声丧气的讲完他悲惨且简短的一生。
刁蛮听完后的总结就是,公鸭嗓叫林木,死于三年前,是一个十分勤奋好学、品良兼优的好学生的好兄弟。
由于这地环境清幽,两个人偷偷跑来这里学习,他看见一只雏鸟从树上掉下来。
本着珍爱生命,人人有责的原则,他爬上树把想鸟放回鸟窝,结果不小心一脚踩空,脖子卡在树杈上,活生生吊死,那只鸟也掉树下摔死了。
林木内心无比悲凉,生命为何如此脆弱。
刁蛮瘪瘪嘴,她的命为何那么刚强。
想死真难啊。
“妈,您不用紧张,我不会掉下去的。”
说话时娇柔无力,三句就要咳的吐血,走路时虚步绵软,三步就要停步顺气。
正是白家的病西施。
“你身子虚,不扶着妈不放心。”白夫人紧紧搀着白容,生怕人从水桥上掉进水里。
水桥离凉亭距离不足五米,刁蛮闻声望去,视线落在白夫人脸上,亮眸一眯。
十五年过去,她老了不少。
收回视线,刁蛮把自己藏在树叶后,靠在树上静静地听下面两个女人讲话。
“诗诗,你家白西施过来了。”眼皮一单一双的薛丹手肘捅了捅还在照镜子的白诗。
脸颊上冒了一颗痘的白诗合上镜子,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什么我家的,她不过是一个随时会断气的病秧子。”
薛丹附和,“成天往司少的医院跑,谁知道真病假病。”
两人说着,白容已经被白夫人扶着走了进来。
“先坐下休息。”白夫人让佣人在石凳上放了个垫子才把白容扶上去坐好。
白容用手帕捂着嘴低咳,脸又白了一圈,连气都喘不顺畅。
白诗就坐在对面,切了一声,“堂姐,身体这么虚弱还不如回家躺着,在外面乱晃什么,知不知道你见人就捂嘴咳的行为很让人讨厌呢。”
装的身娇肉贵,搞得别人跟瘟疫一样。
白夫人脸色一沉,京城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白夫人爱女如命,更何况她女儿还是个只有半条命吊着的病秧子,常人就更不能说句不好的了。
“白诗,容儿差点被你哥害的重疾复发的事我已经没再计较了,你对容儿最好放尊重点,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白容对酒过敏,连一丝酒味也闻不得,一闻整个人就就像得哮喘一样,这是白家众所周知的事,可偏偏白诗的哥哥白轩今天在白家家宴上倒了杯酒,当时白容就坐在他旁边。
白诗冷哼,“我哥明明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子坐着,谁知道她怎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