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澈，呈现出不带一丝云影的湛蓝。

镜湖街过了过了人流高峰期，这会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那家包子铺问问，这家粥铺看看。

街口不起眼的某处被银杏树包围的矮亭下，一人一猪正专心扒着各自碗里的粥。

扶桑两只后蹄站在石凳上，另两只前蹄趴在桌上，“幻天，没想到人界这种烟火之地居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神界神灵靠吸食九重天外的灵气颐养精神，没有凡胎肉体，散而为雾，聚而为形，不需要五谷滋养。

扶桑活到六万岁，还是第一次吃东西。

吃完，刁蛮从兜里抽了张纸擦嘴，将废纸放进有“彭记粥铺”的纸碗中，“你还是叫我刁蛮或阿蛮吧。”

扶桑说幻天是刁蛮在神界的名字，但她对这个身份实在陌生。

虽然从一只猪嘴里听到自己名字的感觉也并不怎么美妙，可每次扶桑叫她幻天，她总觉得自己在神界也是只同品种的猪。

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等扶桑吃完，刁蛮重新拿起桌上的帽子给扶桑戴上。

扶桑抖了抖身子，它身上穿的是刁蛮昨天买的小老虎套装，帽子上也印了个黑色的王字图案，“阿蛮，帽子可不可以摘掉，我的叶子压弯啦。”

帽子下的猪头左扭扭右扭扭，想把头上的帽子晃下去。

刁蛮拍了下不老实的猪头，“别乱动，你还知道自己头顶长了片叶子，你出生时看到有哪只猪和你一样，头顶长花长草长树叶的？”

扶桑小声为自己辩解，“神界守门的小黄猪头顶就长了一个金铃铛。”

刁蛮给扶桑套上项圈，拎起来放地上，“你都说人界是烟火之地，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对人类来说十分诱人，再养几个月可以做成全猪宴了。”

扶桑：“……”

人界的凡夫俗子太阔怕了！

刁蛮牵着扶桑去镜湖街路口等，过了几天阴雨日，今天又迎来了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