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坐在严伯安的马车里,心里满是狐疑:
“为什么别人都会受到盘查,偏偏太师能畅行无阻呢?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施恩一路上始终保持着警惕,手一直按在宝剑上没有离开过,直到马车驶过了烙焰门值守的街口,准备到达禁军军营,他才稍稍放下心来,拱手对严伯安道:
“今日多谢太师相助,太师大恩,学生定当谨记!”
可就在这时,严伯安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施恩面前大声泣道:
“国主,老夫有罪,老夫愧对国主的信任啊,呜呜呜……老夫罪该万死,请国主责罚……”
施恩一惊,忙扶起严伯安,问道:
“太师这是怎么了?太师何罪之有啊?”
严伯安跪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他收受孙文景的金锭,又一时糊涂回赠礼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施恩听罢,方才解开刚才的疑窦,微笑着安慰严伯安道:
“危难之时,凡人难免会有怯惧,太师担忧茹雪和族中亲眷的安危,学生能够理解,太师曾教导过学生:‘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太师已经知道错了,如今又将功折过,刚才所说之事,学生就只当没有发生过,还望太师勿要太过自责。”
见施恩不予追究,还如此宽宏大量,严伯安更是感到无地自容,哭道:
“国主真乃仁君,严某惭愧!严某妄为人师啊……”
两人说着话,马车就到了军营大门,没等车停稳,施恩便一个箭步跳下车来,从腰间取下兵符高高举过头顶,一路飞奔着跑进军营,一边高声喊道:
“兵符在此,禁军听令!”
听到喊声,禁军统领立刻跑了出来,看到国主亲自拿着兵符前来调兵,就知宫中发生了紧急状况,而且事态非常严重,于是跪在地上抱拳道:
“小人拜见国主,小人乃禁军统领曹锐,但凭国主差遣。”
“好!曹统领,速速集结部队,随我入宫平叛。”
“在下遵命!”
曹锐答应着,立刻传令下去,不一会儿便集结好了两千人的队伍,并列队站在施恩面前。
施恩看着眼前全副武装,军容肃整的禁军,清了清嗓子下令道:
“禁军听令,现随我入宫平叛,孙氏谋反,人人皆可诛之。”
“遵命!”
禁军领了命令,便在曹锐的带领下迅速朝王宫奔去。
这时,沁芳苑里,原本就是简易搭建起来作为掩护的柴房,经过大火洗劫,已经完全塌了下来,房梁和墙壁倒在一边,整个暗室的门都暴露无遗。
孙文景和陆子渊看着灰烬中黑乎乎的暗室门正汩汩往外冒着黑烟,左等右等也没见褚欢妍和施恩他们出来。
于是,命令士兵抬了水来,将余火扑灭,小心翼翼进入暗室。
暗室里早已没有了海王蛇的踪影,更不见褚欢妍和施恩等人,只有满地被大火烧死的毒蛇和毒虫,还有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王都尉和十来个府兵的尸体。
孙文景和陆子渊捂着鼻子,踏着满地焦糊的尸体走进暗道,又在暗道的另一头找到了一个暗门,再从暗门出来,竟到了宫外的一处别院。
“好你个施意,原来还留了这一手,难怪上次盛氏宫变,施氏两兄妹得以逃脱,原来这里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