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芝呆愣在街上,她这一刻是既伤心又满腹怨气,明明有看到她,为何就是不搭理她?
“靳宸君是谁?赵子铭是谁?你认识这两人?”
李峰被潘玉芝落在后面,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街上喊出两个陌生的男孩名,这让李峰有点不开心,他快走两步追上潘玉芝,在潘玉芝身旁站定,望着靳宸君一行人的背影,语中带酸,问潘玉芝。
“……”
潘玉芝被李峰的声音拉回心神,立时心慌起来,但她很快平稳心绪,面向李峰掀起嘴角笑笑,说:“我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中邪似的喊出那么两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李峰,你说我会不会真中邪了?”
泫然欲泣,潘玉芝佯装一脸害怕:“那几个人一看就和咱们不太一样,我对他们没半点印象,不可能认识他们,嘴里却在看到他们时,喊出那么两个名字,李峰,我好怕啊!”
李峰神经有点粗,一听潘玉芝这解释,倒没再多想,他轻声安慰潘玉芝:“你怕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心神恍惚,喊出连你自个都不知道的人名,可别把这和中邪扯上关系,不然会被人传成搞封建迷信。”
“嗯嗯嗯,我听你的,我不搞封建迷信,我没有中邪,我就是最近上工累到了,才会出现刚才那种状况。”
潘玉芝很是柔顺地点头。
大梨树。
“怎么一个个都不高兴呀?”
叶夏嘴角噙笑,眼神微疑,看向江学行几人,说:“去的时候不是都很高兴吗,怎一进门就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儿?”镇上今个有集市,吃过午饭,眼前这几个小的约好去逛集市,当时,她可是有亲眼看着他们兴匆匆走人的。
“姐,那个潘玉芝绝对有问题!”
江学行看眼靳宸君三人和龙凤胎,端起叶夏给倒的凉白开“咕咚咕咚”喝完,坐到叶夏身旁的竹椅上,眉头紧拧说:
“在镇上我们有遇到潘玉芝,她大老远看到我们一行人,张嘴就喊出宸君和子铭的名字,还对宸君和子铭报出她的姓名,好像她和宸君、子铭很熟似的。再有就是,她走到我们面前,看向小杉、小柠的眼神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一个是女主的备胎,一个是和女主作对的恶毒女配,现如今虽然都是青葱少年,但面部轮廓和成年后不会有太大区别,女主认出龙凤胎,
认出靳宸君这个男主和赵子铭这个男二,叶夏并不觉得奇怪,但在几个小的面前,该装的时候她还是得装装,免得少年们对她生出这样那样的探究心。
“就是……就是她似乎也认识小杉、小柠似的,而且她的眼神里有丝愧疚,还有丝同情。”
江学行如是说着,在他音落的瞬间,秦杉冷漠的嗓音扬起:“那女的谁啊?长得瘦巴巴丑兮兮的,莫名其妙地同情我和小柠,真是不知所谓!”
闻言,叶夏神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就女主的白莲花属性而言,不计秦杉绑架那一出,对你们兄妹生起一点同情,很正常。
毕竟一个曾是女主的添狗,一个曾是添狗的妹妹,又是被女主有意引导,由男主亲手送进精神病院,兄妹俩没一个有好下场,
不,准确些说,包括秦林在内,兄妹仨没一个有好下场。至于秦柠,在龙凤胎一个入狱,一个进精神病院前,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而女主那所谓的愧疚,说到底,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喜欢自己的备胎和备胎的妹妹,虽有对她做出一些有伤害的事,但那些事不曾危及过她的生命,结果,一个两个人生尽毁,
年纪轻轻便凄凉死去。用一句话来形容女主的假慈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此虚伪的愧疚心,不要太恶心人!
“你们相不相信有的人会因为某个契机回到过去,又或者出现在未来?”
叶夏眉眼间笑意盈盈,她没有直接接江学行和秦杉的话,一双清亮澄澈满是笑意的眸子从江学行几人的俊脸上缓缓掠过,末了将目光锁向靳宸君和赵子铭:“能听懂吗?”
俩少年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见状,叶夏又把目光挪向龙凤胎:“你们呢,可听得懂?”
秦杉摇头:“姐姐,国家现在在大力宣扬科学,不许搞封建迷信。”
随着秦杉音落,秦柠眨巴下眼睛,附和:“姐姐,咱们是人又不是神仙鬼怪,怎么可能回到过去,跑到未来?何况你是大科学家,最应该讲科学的!”
叶夏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准真就有那种玄妙的事儿出现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只不过没有被我们发现罢了。现在,
我来说个假如,假如那什么潘玉芝是从未来回到咱们眼下这个时代,因为她和你们几人有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故事,由这就很好理解她为何会认识你们啦。”
靳宸君绷着脸启唇:“她是人不是鬼。”
除非未来科技发达到能把人送回过去,可是这只是他的相像,未来科技到底怎样,谁又能知道?
“再假如人有魂魄,死后或者在睡梦中魂魄离体,穿过时空缝隙回到过去跑到未来呢?”
叶夏神色玩味,观察着靳宸君几人的表情变化。“嫂子不愧是大科学家,想法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贺旭阳朝叶夏伸出大拇哥点赞:“潘玉芝先是给君君和小铭写信想和他们做笔友,今个在镇上偶然遇见,一口就叫出君君和小铭的名字,
没准她还真就是从未来的来的,因为在未来和你们认识,甚至和你们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回到过去,就想着和你们取得联系。”
靳宸君睨眼贺旭阳:“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离谱?另外,在你眼里,我需要如何做,才能和那么一个人扯上关系?”
赵子铭很认同靳宸君所言:“那女的并没有特别之处,在未来,我和宸君难不成都眼睛有问题,和她牵扯不清?”
“我也不可能和那神经病女的在未来有牵扯。”
秦杉不带情绪地跟着说了句。
“姐,你说的太玄乎,我觉得不可能。”
这话是江学行说的,秦柠萌萌哒地点头,认同江学行所言:“姐姐,人死如灯灭,不可能有魂魄一说,更不可能魂魄离体穿到过去或者未来去。”
江笑没去逛集市,她今个一直和叶夏待在家里,这会儿就坐在姐姐身旁,小孩儿身体僵硬,表情呆怔,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
她想告诉眼前的哥哥们和小表姐,人是有魂魄的,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譬如她饿死后不知什么原因跑到别人身体里,譬如身旁的姐姐不知从哪来的,
在她饿死后进入她的身体,譬如坏女人在未来患癌症死后,魂魄回到小时候的身体里,这些不科学的行为,却都有出现,都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江笑却只能憋着,不敢随便把这些说出来。
“你们啊,我不是说过了么,是假如,既然你们不信我这个假如,那就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叶夏笑眯眯地看向靳宸君几个。
“她或许是间谍!”
秦杉嘴里蹦出一句。
“间谍?你和小柠只是个普通小孩儿,间谍作何要认识你们,探听你们的个人信息?”
叶夏挑眉。秦杉这时把目光挪向靳宸君和赵子铭:“宸君哥和子铭哥都是京市人,那女的肯定是想从他们身上窃取什么,至于我和小柠,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说着,秦杉耸耸肩,摊开双手。
赵子铭一脸若有所思:“夏夏姐,那女的目标或许是你,她想通过认识我们在你这窃取有用的东西。”
笑看向赵子铭,叶夏挑眉问:“如果是你说的这样,她干嘛舍近求远,不直接接近我?”
不等赵子铭做声,靳宸君略显沉冷的嗓音溢出唇齿:“夏夏姐身边警戒森严,她想接近不容易,而通过认识我们,同化我们,由我们来接触夏夏姐,帮她搞有需要的东西。”
“很好,你们比我还能想。”
叶夏轻笑出声,须臾后,她清清嗓子,说:“好了,不要去想她是怎么回事,咱们只要不去理会她,由她随便作妖。”
堂屋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林岩等五人纳入耳中。
其实在靳宸君来大梨树前给江学行打电话那日,林岩五人便已根据江学行转述的那些话中,由王蔷找了个借口,离开叶夏半日,前往上岸村,暗中打听潘玉芝的一些事儿和观察其言行。
从掌握的资料中分析,林岩五人总结出潘玉芝是个脑子不够用的女孩子,同时也察觉到潘玉芝身上的矛盾之处。譬如明明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农村丫头,却能随便编出两个人的个人信息和现实中存在的两人身份信息相吻合。
这一点很值得人怀疑,可是怀疑无用,必须得拿出切实证据,证明潘玉芝有问题。于是,有关潘玉芝的情况,经林岩汇报到上面,得到的回复是暗中继续留意,一旦潘玉芝侵犯国家利益和危害人民安全,直接实施抓捕。
有上面的命令在,林岩五人加强对叶夏的警卫工作,不忘关注潘玉芝的日常活动。也就是说,潘玉芝今日在集市上的行为,在靳宸君一行没回到大梨树前,就已被林岩等知晓,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叶夏的脑洞会开得那么大,竟然说出什么魂魄回到过去和跑去未来,及间谍这样的猜测。从科学唯物主义来思考,人有魂魄,死后或者在睡梦中魂魄离体,从未来回到过去,从现在跑去未来是不可能存在的,
然,林岩习惯思考和假设,觉得潘玉芝如果不是间谍,那么叶夏的假如会不会是真的?
潘玉芝从小到大,不管是自身还是周围人,没出现什么异常特别之处。
说到这没出现什么异常特别之处,指的是潘玉芝在儿时曾在上岸村被传出像极大梨树的福娃娃,但这只是像极,并不是一样,且那个传言在潘玉芝升入初中没多久就变成一片唏嘘声。
小学聪明伶俐,快速跳级到初中,熟料,初中成绩并不理想,像是一下子把所有的聪明全用在了小学学习中,升入初中,学业水平不说上游,就是中游稍微往上都达不到。
很普通,中游稳不住,时常中游偏下,凑凑合合考上高中,又凑凑合合高中毕业,这样一个女孩子,要说有异常特别之处,是真没有。
加之不曾接触过可疑人员,那么她会是间谍吗?
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女,一个没接触过可疑人员的普通女孩子,和间谍显然很难挂钩。可要不是间谍,她又是如何好巧不巧编出靳宸君、赵子铭这两个存在于现实中的身份信息?
思来想去,林岩愈发觉得叶夏的假如未必不存在。然,这么一想,林岩又禁不住暗自苦笑,国家正在大力破除封建迷信,他若相信那个假如,岂不是和科学相悖,和自己的信仰相悖?
安抚好几个小的,叶夏转开话题,一时间堂屋里传出阵阵笑声……
秋风清爽送凉意,心情舒畅心欢喜。
距离叶夏当日回大梨树养胎已过去一个多月,随着时间一天天翻过,叶夏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鼓胀起来,担心叶夏肚子太大到京市一路上不方便,程奶奶一个电话拨到大梨树,劝说叶夏早点来京养胎。
老人家出于好意相劝,作为晚辈,叶夏自然要听着,当即就在电话中告诉程奶奶,八月中旬动身,得到她给的确切时间,不光程奶奶高兴异常,
就是程老爷子也是喜不自禁,两位老人不用勤务员帮忙,亲自到百货商店购买婴儿用品,布置婴儿房。
“隽朗说夏夏怀的不止一个,却也没说怀了三个,你怎么就一次性非得买三套婴儿用品?”
看着布置得温馨漂亮的婴儿房,看着婴儿房里带围栏的小床和洗晒干净的小衣服、尿戒子,及软乎乎包裹婴儿的小棉被等东西,程老爷子眼里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仿若孙孙们就在眼前,正等着他伸手去抱。
“多准备一套又不是什么大事,万一到时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