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陆向北心疼亲亲媳妇儿的同时,心里挺鄙视自个,就不能多等两天?
非得眼巴巴地盼着媳妇儿赶紧飞到身边,这是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想法,在他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夏听完男人说的,清亮柔和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跟着就冒出一句,结果不等陆向北做声,她就续说:“假话是我想你,想快点见到你,至于真话,是我很想很想你,狠不得直接生出一双翅膀,昨晚就飞到你身边。”
听到叶夏这话,陆向北是从外一直甜到骨子里,他漆黑如墨的眸中笑意涌动,嘴角勾勒出一抹明显的弧度,就是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
也是笑容如春花般绽放,感受到男人的情绪变化,叶夏杏眸弯如上弦月,清甜柔和的嗓音再度溢出唇齿:“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想我想得厉害,
于是,我忙完手上的项目,立马订好机票,迫不及待乘坐班机飞了过来,对吧,我没有说错是不是,你想我的心和我想你没二样?”
陆向北嘴角噙笑“嗯”了声,启唇:“很想,在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刻,就想着你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叶夏自觉男人此刻的声音比之以往更为好听,好听到让人的耳朵要怀孕,她靠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态略显慵懒,笑说:“我这不就已经坐在你身旁。”
眸中神光宠溺,陆向北看了亲亲媳妇儿一眼,问:“能待多长时间?”
叶夏眉梢微扬:“待到和你一起回京市过春节,信吗?”
想都没想,陆向北脱口回应:“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媳妇儿说的,他从未怀疑过。
“到明年三月份前我不会上新的研究项目。”没完成一个项目研究,她都会有数月假期,这是上面给她安排的,多年来不曾改变过。
“真好!”
有媳妇儿在身边,陆向北觉得心情美美哒。
“又小心眼了吧?”
叶夏问。
“这话怎么说?”
陆向北装糊涂。
“没孩子们在旁抢我的注意力,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
叶夏如是说着,闻言,陆向北深眸微闪了下,一脸无辜:“我怎么会那么想?没有,绝对没有。他们几个最烦人,那也是咱儿子,我一个做父亲的,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般见识?”
“这样啊,那我熟知的程先生难不成是个假的?”
叶夏眼神戏谑,瞅着男人俊美的侧颜。陆向北干咳两声,语中略带些不自在:“你是我媳妇儿,他们从小到大抢你的注意力,五个对一个,处处和我作对,不让我靠近你,这要不是有你护着,我绝对会揍得他们一看到我就躲得远远的。”
叶夏笑:“他们不是老鼠,你也不是猫,真是服你了,心眼堪比针尖小,还醋劲大得像是在醋缸里泡过似的。”
“你不喜欢?”
陆向北委屈。
知道男人在装,叶夏却依然顺着男人的意作答:“喜欢喜欢,我就喜欢你的小心眼,喜欢你浑身冒酸味。”
说着,她嘴里发出轻笑。
陆向北满意了,哪怕他听出媳妇儿的笑声里有那么点取笑意味,取笑他小肚鸡肠,黑眸中的满意之色是怎么都遮掩不住:“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
“别贫嘴了,好好开车。”
嗔眼男人,叶夏视线挪向车窗外,弯起嘴角,杏眸中笑意萦绕,强忍着笑出声。
真是的,明明是个成熟稳重,又内敛的大老爷们,偏要在她面前流露出毛头小子才有的样儿,要她说什么好呢?!可是忍着忍着,
叶夏终还是一个没忍住喉中发出低笑,不过,她很快捂住嘴:“对不起啊,我刚想到知梧给我说过的一个笑话,没忍住给笑出了声。”
陆向北“哦”了声,目视前方,直言:“媳妇儿,其实你不用编造谎话来向我解释什么,我知道你在笑我,没事的,我不怪你。”
“……”
叶夏一怔,旋即说:“好吧,我确实是因你发笑的,我就是想着你在我面前真得崩人设崩的厉害。”
“你忘了?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过,当着你的面我从来没立过人设,又何谈崩人设?!”
陆向北淡淡说着,听完他这话,叶夏点点头:“你确实不止一次有对我说过,可你在人前展现的一面是成熟稳重又内敛,
这种形象不知什么时候扎根在我脑中,以至于咱俩私下相处你做回真实的自己,形成的反差实在太鲜明,让我一想起两个不同的你就忍不住想笑,感觉你的人设崩得一塌糊涂。”
叶夏面带笑容,语气听起来异常轻快。“什么叫做回真实的自己?媳妇儿,我不是两面人。”
陆向北为自己辩驳。
“外人眼里,你就是朵高岭之花,别不承认,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那样。”
叶夏笑说。
陆向北沉默,须臾后,他唇角微启:“受身份影响,我要是见人动辄就笑,背地里估计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叶夏轻笑:“我没说你那样不好。”
作为有身份的领导,首先得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这样才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否则,很容易被系统里那些捧高踩低之徒不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下发工作难免会受阻,亦或者阳奉阴违。总之上位者就得有上位者的样儿,不能随心所欲像寻常人一般在言行上太过恣意。
小别胜新婚,多年来,准确些说上一世再到今世,叶夏和陆向北都这样,由这自然而然不难想到两人间的感情为何会长期以往好得引人羡慕。
“叩叩叩!”
叶夏着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吃着男人给剥好的瓜子仁,听到陡然传来的敲门声,忙不迭穿上拖鞋坐正身形,看着陆向北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