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
秦明怜惜地看眼妹妹:“咱们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回头父亲自有安排。”
暗叹口气,他续说:“我们得找时间去看看娘,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母亲。”
秦时和秦蔷轻“嗯”了声。
正如秦明所想的那样,作为亲家,昌国公世子大婚,绥安侯府自然有安排人前来贺喜,在何氏猛不丁刺杀秦昭反伤到昌国公那一刻,
前来参加秦昭婚姻的绥安侯府各主子无不呆滞在当场,仿若惊雷在脑中炸响一般,等回过神,绥安侯府前来国公府参宴的主子们就看到何氏被老妈子钳制在喜堂中央,
看到昌国公脸色苍白,腹部衣袍被鲜血浸透,却不管不顾,执笔写下休书,不仅休弃何氏,且着心腹将何氏送往衙门。来不及做旁的反应,绥安侯府那几位主子捂住脸,悄然离开喜堂,一刻不停返回侯府,找老绥安侯拿主意。
数年前,何氏的父亲,也就是前绥安侯,就已将爵位传给何氏胞弟,自个退居二线养老。而这次前来昌国公府参加喜宴的不是旁人,
正是现任绥安侯和侯夫人还有二人膝下的嫡子嫡女,统共一家五口。匆忙回到侯府,绥安侯便去找其父老绥安侯,此刻,老绥安侯刚从绥安侯嘴里听说完昌国公府发生的事,几乎是瞬间,老绥安侯抓起桌案上的砚台砸到地上:
“孽障!她怎能做出那种事?这要把绥安侯府置于何地?要侯府的女儿和儿郎如何再议亲?”
“父亲,你说的这些儿子正因为儿子有想到,才顾不得昌国公把我姐送去衙门,携夫人和您的孙儿孙女匆忙回府,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告知于您,
好由您做主尽快拿个主意,不然,咱侯府的名声怕是真要毁于一旦,府中未嫁女和尚未议亲的儿郎,必难再议到合适的亲事,甚至我侯府嫁出去的女子怕是也会受到牵连啊!”
绥安侯哭丧着脸,他是真得被胞姐那愚蠢的法子给惊得不轻,一时半会难想出好的法子来解决胞姐犯下的蠢事,可就他眼下看老父面上的表情,十之八九也没想出解决之法。
“为夫能有什么主意?事发突然,你姐那个蠢货自己找死不说,拖累儿女遭殃,连带着拖累咱们整个侯府跟着受人话柄,为父现在是真恨不得在那蠢货刚生下来的时候,将其直接掐死,免得现如今祸害整个侯府。”
如是说着,老绥安侯眼里的风暴渐渐平息,继而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明一早你就放出话去,老夫与那孽障断绝父女关系,且侯府与那孽障不再有任何关系。”
绥安侯先是一怔,旋即一脸挣扎之色:“父亲,咱们真要这样么?我姐……我姐只怕是一时冲动,才做出那等蠢事……”
那毕竟是他的胞姐,即便蠢笨如猪,也是和他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若真对其不管不顾,姨娘若是知道了,定然会伤心不已。
可是如果去管的话,又该如何管?
有那么多眼睛看到,昌国公这会儿更是生死不知,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全无可能。
绥安侯愁得眉头打结,狠不得在自己头上拍几巴掌,看看能不能得个好法子,来解决何氏犯下的蠢事。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
老绥安侯凉凉地看向眼前这个继承了他爵位的庶子,说实话,他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被一个女人拿捏半生,请封其生下的庶子为世子,瞧瞧,平日看着还像模似样,这一遇到事,就乱了章法,哪里是个能担大任的?
然,嫡子实在是过于愚钝,被那个女人三言两语便笼络,若是把爵位给嫡子继承,估计早被人算计的连命都没了。老绥安侯想着想着,心里一阵烦躁。
嫡子自身立不起来,不堪大用,几个庶子里面,他是真的在矮个子里拔高个,思量再三,方上了道为庶子请封世子的折子。
话说回来,老绥安侯的嫡子年少时摔下马断了条腿,这事老绥安侯有查到现绥安侯的姨娘身上,但证据不够确凿,加之现绥安侯的姨娘的确入了老绥安侯的心,于是,侯府嫡子摔下马断条腿一事,就被老绥安侯稀里糊给翻篇了。
“儿子没有。”
绥安侯老实摇头,他若有法子,就不会匆忙赶回府,来找老父拿主意。
“既然没有,就照为父说的去做。”
老绥安侯发话。
“……行,我听父亲的。”
绥安侯迟疑半晌,回应老绥安侯一句,接着他吞吞吐吐问:“昌国公那咱们要不要备份重礼过去?还有明儿他们兄妹,这……这我姐做出那样的事,儿子担心明儿他们兄妹在国公府的日子只怕要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