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不过户村主任应该很生气吧毕竟自己的工作被人抢走了,而且解剖指数也少了一个。”
“这可不一定。户村主任可是一直在说想要放假休息,说不定他正好接着这个理由好好休息一下,去钓钓鱼什么的。”
并肩而行的后藤田正树和河野秀洋边走边聊,在特意去警视厅本部大楼楼下的咖啡馆买了咖啡以后,才转而抵达了地下停车场。
“对了,你之前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也没找到你,打你的电话你也没有接。吓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坐上车的河野秀洋随口问了一句。
“啊?哦哦哦!你说这个啊。太累了,所以我就抽空去休息,所以,电话我可能没看到吧。”正在系安全带的后藤田正树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不过在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以后,当即找了一个理由。
“你倒是会挤时间。”
眼看河野秀洋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并没有要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后藤田正树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可坐好了,我要超车了。”
在行驶出了停车场以后,后藤田正树将车挂入低挡速,同时重重的踩下油门,橡胶轮胎在水泥路面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惊叹号。
“你这家伙还真是...”河野秀洋暗自摇了摇头,不过对于赶时间的他来说,他并没有阻止后藤田正树,反而伸手打开了警灯。
法医教室距离警视厅本部挺远的,不过在后藤田正树的驾驶之下,四十分钟的路程被缩短到了三十分钟以内,所以下车的时候河野秀洋还夸了他几句。
而对于后藤田正树来说,当他注意到河野秀洋并没有再提到他之前不见的那段时间以后,在把提着心彻底放下的同时,嬉皮笑脸的回复了几句。
“后藤田警视,河野警部。”留守在法医学院这边的警员在第一时间就行礼问好。
“带我们去法医学院处理遗体的地方吧吧。”河野秀洋也不说废话,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
“是。”警员立即在前门带路。
“嘶!”
在这间教室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寒气夹杂着福尔马林的臭味扑面而来,后藤田正树在倒退了两步的同时,狠狠地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即便是在这个季节,法医学院的教室依旧是没有暖气之类的设备。这是因为处理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遗体,所以教室里面的温度必须长时间保持在五度以下,当然也不是非常冷的那种,但是配合上那刺鼻又呛人的福尔马林的气味,那可真的是让人难以适应了。
进入法医学院的教室以后,后藤田正树第一时间穿上了白大褂,以便防止身上穿着的西装沾染上这边的气味,随后又伸手接过警员递过来的口罩,再戴上以后,尽管仍旧有那么一点福尔马林的气味钻入鼻子内,但是也算是好的多了。
等到做完这一切以后,后藤田正树才有这个闲心开始打量起这个法医学院的教室。
这个教室的面积不算小,但是天花板却很低,而且又由于还吊着更低的日光灯,这就给了人一种有些难受的压迫感。虽然全部共八盏日光灯照得室内通亮,但那种青白的灯光让室内更显寒气森森
偌大的教室中间摆着四台表面为不锈钢制的解剖台,其中三台解剖台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最里面的那台解剖台摆着一具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遗体。
“那位法医教授呢?”扫视了一圈,河野秀洋有些奇怪的问道。
“渡边教授!”警员左右看了看,然后高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啊?”
被解剖台遮挡住的角落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随即一位捧着拉面大碗的老人正瞪向后藤田正树这边。
尽管这位渡边教授已经是一头白发,那张脸也像是发皱的橘子皮,但是他那双如猛禽般锐利的双眼,还是给后藤田正树一种能够看穿一切的感觉。
当然,在走进以后,后藤田正树下意思的抽动几下脸颊,然后将双手被在身后,用力的捏成拳头。
因为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渡边教授正若无旁人的吃着拉面,后藤田正树瞥了几眼,好像吃的还是豚骨拉面。
这的是跟户村主任有的一比!
当把视线转到那具被解剖的鲜血淋漓的遗体上的时候,后藤田正树在心里面嘟囔了一句。
“哦,警视厅过来的对吧?你们送来的遗体已经解剖完了,你们是要报告还是让我跟你们解释一下?”渡边教授直接将大碗放在另一边空着的解剖台上面,然后随手摸了一把满是油渍的嘴巴。
“这个,如果能由渡边教授给我们进行解说的话,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河野秀洋把姿态放的很低,毕竟眼前这位将白发全部往后梳的老人,可是不好得罪的。
“那行吧。”渡边教授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也不知道你们警视厅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简单的一具遗体还要送到我这边来,难道你们的那位户村已经退休了吗?”
“户村主任他有其他的任务在身上,所以就麻烦渡边教授您了。”后藤田正树脸色自然的瞎扯了一句。
“尸体的死因挺简单的,没有中毒,也没有致命伤,就是死于失血过多。”
“渡边主任,您能够详细的说一下吗?”河野秀洋在一旁陪笑道。
“你不需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正常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详细的说出来,这是我的工作。”渡边教授斜了河野秀洋一眼。
面对这种拍马屁却不小心拍到了马蹄子上的情形,河野秀洋也不得不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