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这话问的,老冷只是一个菜贩子,他死了能对谁有利?!”我顿时无语:“估计老冷死了以后,唯一的受利者,就是他隔壁摊铺的摊主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我还真就不信,为了卖点菜,他还jb能雇职业杀!”
“呵呵,那老冷死了,对谁最不利呢?”杨涛再次笑了笑:“是你吗?”
杨涛话音落,我一下就沉默了。
“想明白了吧。”杨涛笑了笑:“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在明面上看起来,你是背黑锅最深的受害者,可往深了一想,这件事情针对的,也许是整个盛东公司。”
“你是说,有人打算捅咕咱们跟房鬼子干起来。”我有些明白了杨涛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太通透:“咱们跟房鬼子的恩怨,整个壤城人尽皆知,外人有必要这么做吗?”
“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杨涛挑了下眉:“谁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咱们跟房鬼子整起来,但他想捅咕的人,却不一定是老房,你想啊,昨天晚上,咱们前前后后砸了对方十几个店铺,但是东哥提前交代过,只许砸店,不许伤人,因为东哥怕事情闹大了,咱们会引火烧身……”
话说到这里,我逐渐捋清了思路:“咱们怕事情闹大,但这个人却不怕,所以才突兀出手,不仅伤了人,还直接把人给干死了。”
“有这种可能,而且死的这个人,还是跟冷磊关系最亲近的一个。”杨涛接过我的话,笃定的开口:“这个在背后捅咕的人,是怕咱们出手的力度,不足以让老房沉不住气,所以直接痛下杀手,把事态弄得更严重了一些,而且我分析。”杨涛顿了一下:“这个人一定跟咱们认识,即使他不认识咱们,也一定会认识东哥,否则他如果把咱们和老冷一起干掉,效果会比现在还好。”
杨涛的话说的我直冒冷汗,如果他的思路是正确的,那么我们今天都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了,可是我思来想去,也没办法确定这个人的身份,按照杨涛的话,能办这种事情的人,现在真的是太多了,摇摆不定的王燊、神出鬼没的三葫芦,甚至躲藏在背后,每一个想要在这件事情中坐收渔利的人,都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现在想洗清自己的罪名,恐怕只有等了。”杨涛说完话,叹了口气:“等任哥抓住那伙人,或者张宗亮查出那伙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操!”事情聊到这里,再次绕回了死胡同,我的内心无比郁闷,真不知道这么倒霉的一件事,为什么偏偏就被我遇见了。
“你看着吧,这下肯定热闹了。”杨涛躺在了床板上:“以冷磊那种不吃亏的脾气,现在他亲叔叔都被人干死了,老房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他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跟杨涛算是彻底开始了跑路生涯,跟大多数人跑路那种提心吊胆,食不果腹的情况比起来,我们俩还算是好的,最起码这个工地很安,我们俩还用不着担惊受怕。
期间任哥和东哥又来了一次,任哥说我已经作为海鲜市场凶杀案的一号嫌疑人,被列为网上逃犯了,杨涛也没能幸免,被扣上了一个二号同案的帽子,好在这件案子任哥是主办案,我们暂时还不至于东躲西藏,最恶心的就是,在海鲜市场干死老冷的那伙人,刑警队那边查的依旧毫无头绪,张宗亮那边也一点进展没有,这期间,我几次想把那伙人的身份告诉任哥,但想了想,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任哥平时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嘻嘻哈哈的,纯粹是因为他跟东哥的关系太好了,在外面的时候,不管是社会上的大混子,还是警局的那些同事,看见任哥都提心吊胆的,而且除去盛东公司的事务,任哥会偶尔放水之外,在其他的案子上,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据说这些年里,市局已经列为悬案的二十二起案件中,任哥没日没夜的查案,最后硬生生的破了七例,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任哥在安壤的警局里,有一个十分港风的绰号,叫做警队之虎,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我跟张宗亮那种人有联系,肯定得收拾我一顿,随后再把张宗亮和观音那伙人一网打尽,我是个混子,又不是警察,肯定不想参与到他们那些人的事情里面,我已经见识过观音那种类似于精神病的处事方法了,如果任哥没能一把将他们斩草除根,我肯定会深受其害。
被列为通缉犯后,我虽然每天躲在工地里不能外出,但是微信什么还是可以上的,我用新的微信号每天陪林璇聊天,偶尔也和史一刚他们扯扯犊子,日子倒也算安逸。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史一刚和安童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俩人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推车生涯,这段期间里,林璇整天都对见不到我的人颇有微词,但知道我的情况后,也没说什么。
至于盛东跟房鬼子的冲突,果然不出我的预料,这段时间里,盛东跟万佳斗的天翻地覆,虽然东哥来的那一次,什么都没跟我说,但是我们聊微信的时候,史一刚偶尔说漏嘴,也会透露出一些信息,周桐和赵淮阳他们几个,几乎又变成了老马诊所里的常客,据说有一次国豪洗车的时候,还在底盘上翻出了一个土制的遥控炸.弹,如果不是因为洗车的时候沾了水,导致炸.弹短路,事情的结局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我龟缩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工地里,了解到的信息还只是其中的凤毛麟角,而他们的生活,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要凶险万分。
看得出来,房鬼子是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