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酒过三巡,迟重不动声色,听着迟成则磕磕巴巴的说了一些男女之事,最后道:“皇叔,你要是实在不懂,可以问朕,朕教你。”
迟成则:“......”
他猛地咳嗽起来,连着喝了几大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迟重看他那个样子,七尺男儿,耳朵都红了,也觉得好笑。
“皇叔,你有心上人了吗?”
迟成则点头:“嗯,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喝多了,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迟重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问出来一个秘密,当即大喜过望,看向了迟成则,想知道的更多。
“皇叔喜欢的人是谁?是什么样子的?”
迟成则打了个酒嗝,道:“与其说我喜欢上了她的人,不如说我喜欢上了她笔下的字和墨,或者说喜欢上了那种感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虚无缥缈的。”
他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
也许这种感情更像是知音。
世人难觅一知音,但是宴青可以是他的知音,她懂他的坚守,懂他的兵法,也懂他的内心。
“人生难得一知己啊。”他大着舌头倒在了桌上。
迟重如今开朗了一些,戳了一下迟成则,心道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怎么毫不知情?
难道是在边关遇到的什么土着女子,只因是敌国的,所以不能表露心意?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也可以开恩。
他想着,将迟成则背了进去,放到床上。
为了说这些不方便说的话,迟成则把周围的人都谴开了,现在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只能迟重亲自动手把迟成则送回床上去。
刚把人弄到床上,迟重忽然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床板下面,为什么像是有一个暗格。
这缝隙不注意像是床自身带的缝隙,但是比自带的缝隙位置要高了一点。
迟重皱眉,往那地方轻轻按了一下,随后往底下一拖,就将这个屉子给抽了出来。
屉子里不像是他想的那样放着章子和机密文件,放的就是一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厚厚一叠书信。
信上的字迹他非常熟悉,是宴青的。
他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将这些信一张张展开看。
三年的时间,他们一直在通信。
从自己到边关开始,他们就一直有联系。
迟重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直大手给攥住了,呼吸不上来,一想到宴青竟然给迟成则写了这么多信,就觉得自己被人从后面打了一记重拳。
他们两个......
迟成则刚才说的人,就是宴青。
宴青给他写了那么多的写,每一封都是如此的随和自然,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甚至带着一种比自己还要亲近的感觉。
就像是他是一个晚辈,而迟成则则是宴青的同辈。
他站在原地半晌没动,默默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起身回宫。
皇帝所住的地方是最宽大的,也是最冷清的,到处都是太监和宫女,一个个犹如泥雕木刻,就连呼吸都刻意的放慢了。
“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迟重猛的掀翻了桌子。
怒气完全控制不住。
他的手里还拿着从迟成则那里拿回来的酒。
只有喝醉了,才能一醉解千愁。
听到迟重在宫中震怒的消息,宴青也十分疑惑,不知出了什么事,后宫又没有妃子,只能自己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