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四年的最后一天,足有二十七道巨大的响声响彻了长安城的上空。
当第二道响声响起时,原本正在静坐等候太史令李淳风前来卜算吉凶的李二一下子站了起来。
见李二从龙椅上起身,大殿下方跪坐成几排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
房玄龄身为文官之首的当朝宰相,站起身来想要说点什么。
然而他话未出口,又是一道巨响传进了太极宫君臣的耳朵里。
李世民抬手阻止了房玄龄,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将视线投向了殿外。
此时李世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太极宫高大的宫墙,视线直直的看向朱雀大街的方向,面色微沉看不出心里在着想什么。
紧接着,像是起了连锁反映一般,震耳欲聋的响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房玄龄身着绯袍,站在离李世民不远处的地方欲言又止,但是当第四道,第五道声响传来时,脸色一下子肃穆起来。
所有的声响都是朝一个方向传来的,大殿内的君臣同时反应了过来。
即便是冬日旱雷,也不可能一直击中一个地方。
所以,这声响,必然有古怪。
在坐的众人都是人精,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并非什么旱雷,只是不知是何人弄出这般巨大的声响。
听着巨大的响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房玄龄当下不再忌讳,看着视线一直看向大殿之外的李世民拱手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定是有人在长安作怪,不如遣出宫卫探明原委。”
听见房玄龄的话,李世民也顺势收回了视线。
先是对着房玄龄点点头,接着对着大殿外喊道:“飞骑禁卫何在,速去探明原委,将弄出这动静那人给朕带上殿来!”
“喏!”
大殿外的两侧传来一阵整齐的应答声,随后殿内的大臣们便听见甲叶碰撞的响动声远去……
朱雀大街的靠北这一段的正中,每一声爆炸响起,都能引来几人的一声惊呼。
原本整洁光滑的朱雀大街上,到处是炮仗爆炸后炸碎的竹屑。
而被张拯几人用来放炮仗那块青石地砖,更是已经被炸成了碎石。
“张县男,炮仗还有最后一个,属下就当仁不让了!”
陈瑀手中拿着一个炮仗在张拯面前晃来晃去,往日里稳重的样子早就被猥琐的表情取代。
已经换完裤子回到现场的邱十三则是眯起眼睛,脚下暗中蓄力,只等陈瑀松懈便要动手抢夺这最后一个大炮仗。
李武存也是一双眼睛盯着陈瑀手中拿着的炮仗,视线随着陈瑀拿着炮仗的手一同晃来晃去。
“一个玩具而已,谁放不行。”
张拯牵着小绿裳的手,故作大方的对眼前的三人说了一句。
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张拯这种人,明明心里面很想放这最后一颗炮仗,但还是假装出潇洒的不在意。
张拯话讲完,心中在滴血,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这么几个大炮仗,本来是想着带妹子出来偷偷点着玩的。
结果,硬是被三个大汉一人点掉八颗。
反而自己这个发明者,只抢到了两颗鞭炮的爆炸权。
不过看着最后这一个大炮仗,再看看李武存邱十三和陈瑀跃跃欲试的脸。
张拯突然计上心头,都想玩是吗,且看我如何一炮杀三士!
就是因为存了这个心思,所以张拯才会说出方才那句故作大方的话。
不然的话,照着张拯以往的性子,最后一颗那肯定是要留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