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起,娘家人的宾客和李世民给清河的陪嫁也出了公主府往县伯府而去。
长长的送嫁队伍绵延了数里,陪嫁的嫁妆足足上百辆马车,还有丫鬟,嬷嬷若干。场面之盛大可见一斑。
黄昏之时,载着新娘子的香车从卸掉了门槛的县伯府大门驶入,也标志着今日的婚宴正式开始。
张拯搭着膝盖将清河接下香车,按照规矩,新娘子入门只要先拜灶台,而后再拜高堂就可以入新房等待了。
并没有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类的程序,反倒比去接亲的时候要简单得多。
拜过高堂,接受了来自父母的祝福和训斥以及不好好对待公主老子抽死你诸如此类的威胁之后。张拯将清河带进了新房。
但清河依旧是一幅哭唧唧的状态。
张拯还以为她是因为离别,小小年纪就要离开父母,所以心里面不开心。
于是安慰道:“乖,不哭了,县伯府和公主府离得很近,去长安也近,你将来要是想念陛下和娘娘了,随时都能回去看他们。”
张拯完全就是将清河当成小朋友来哄了。
但是不当成小朋友来哄,张拯也没有其他办法。
毕竟清河才十一岁,而张拯已经十九岁,两人的年龄差了足足八岁,两代人之间有代沟啊。
谁料张拯不哄还好,这一哄清河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抽泣道:“呜呜呜,不是的,我疼……”
清河话一出口,张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
似乎从见到清河开始,到现在把她接回府中,清河都是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腰背挺得笔直。
“你背后有东西!”
张拯虽然是问,但语气却是无比肯定。
“呜呜……嗯…嗯…”
清河断断续续的呜咽,张拯皱着眉头来到清河身旁。
然后毫无顾忌的掀开清河的吉服,只见一根寸长的绣花针已经深深的没入了清河的皮肉。
张拯看着这跟针,暗道难怪,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被折腾了那么久,肯定是累极了。
但是因为这根针的存在,整个婚礼的过程都显得精神抖擞。
也不知道是宫里哪个变态想出来的办法。
张拯捏着针尾轻轻一拔,清河洁白的后背上便渗出一粒血珠。
清河崩直的腰背也随着这跟针被拔出,瞬间柔软下来。
“嗯…哼……”
清河嘤咛一声,终于停止了哭泣。
“疼死本宫了……”
清河的身子一软,顺势就倒在了张拯怀里。
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搂在怀里,还被他看了自己的身子,清河的脸哪怕被盖头盖住,也迅速的羞红起来。
只是累了一天,早上那位孔先生也没给她饭吃。
再加上以后身后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以后要和他朝夕相处,是以清河虽然心中羞涩无比,却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张拯见清河靠在自己身上,便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自己。
这个时候,张拯觉得还是不要刺激她比较好。
所以张拯就这么抱着清河,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来安抚她内心不安的情绪。
现在是六月天,两人身上穿着厚厚的吉服,没一会儿张拯的额头就冒出了汗水。
“夫…夫君……你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