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已遍布皱纹，每一道褶皱都很深。

他费力的从摇椅上站起来，进了屋子，在长案上铺开了宣纸，静静的研墨，好似古韵古香的旧时老人。

许昭看清了那厚厚的一沓写过字的宣纸，竟是蔓延细数的佛经。

记忆的光轮飞速回转，她好像想起了他曾经带着笑意说的一句话。

——“若你先离开，我就皈依佛门，可佛门不收我沾染了红尘世俗之人，那我就写满经书，只愿轮回为你超度。”

许昭伸出手，想要抚摸他苍老的脸颊，却只穿透了一片虚无。

“昭昭……是你，回来看我了吗？”安蕣华忽然停住笔，目光定定的看向飘渺的虚空。

许昭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音节。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

为什么没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要让他一个人在岁月里消逝。

“系统，为什么我始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陛下，您的身体原因，我也无能为力。】

随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许昭一直以为这是和系统交换的条件，却没想到是她自己的缺陷。

【是否进行记忆压缩？】

“不进行。”

刚刚那一幕在脑海里久久回荡，许昭很难说服自己不在乎。

生老病死啊，怎能不在乎？

【开始传送下一个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