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进了顾准的书房。

书房的陈设仍跟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就连桌上的每一个摆件，几乎都没有换过位置。

倏而，顾朝颜的手落向书架上，一个和整间书房沉闷气息格格不入的毛绒玩偶。

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只有一掌大小。

她记得，这是她在爸爸生日时送给他的，那时的她只有七岁，这个玩偶是她当时最喜欢的一个。

这些年他基本都待在军队，所以这间书房，她在长大之后也就再没进来过。

没想到……爸爸居然还留着这只小兔子。

顾朝颜眼底盈上一层淡淡的笑，将玩偶放归原处。

“颜颜。”顾准从保险箱中取出一只看着有些年头的木盒，唤了她一声。

盯着手中的木盒，他的嗓音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惆怅以及缅想。

“这便是你妈妈留下的玉镯。”

顾朝颜伸手去接。

垂眸，指腹轻抚着盒身。

这是妈妈留给她的……

顾准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沉声说：“老爷子因为今天的事，难免情绪不好。等过段时间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和老爷子好好聊聊。”

“爸爸，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顾朝颜勾出甜甜的笑来，“有空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私下见面啊。”

不用在顾家，不用看见老爷子和顾千瑶，多好。

顾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倒是比他预想的要棘手，一时半刻老爷子怕是不会气消。

“只是——”顾准话锋一转，沉沉看着她，“那幅《江山》，你是怎么拿到的？”

吴天石画作的存世量并不多，一幅作品拍出几千万乃至上亿的天价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