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妍不甘心地擦干眼泪：“乐衍，无论你现在怎么对我，我都不在意。宋阮已经死了，你跟她永远都不可能了。”

温乐衍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

他青筋凸起的手臂猛地砸在沙发上，厉声道：“她没死！”

“你接受现实好不好？”陈婉妍心中闪过一丝快意，一想到宋阮那个贱人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心里就十分地畅快。

“她被扔到那么深的海里，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你觉得她没死，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

“陈婉妍！”温乐衍情绪失控，嗜血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

陈婉妍站起身，也崩溃得像个疯子：“温乐衍，你清醒点。七年前温家出事的时候，是谁陪在你身边？又是谁任劳任怨地照顾了你一整年？是我！”

“而宋阮呢？她把你抛下，一走了之，几年后她回来了，你选择跟她结婚，而不是跟我。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我了吧。可你跟她离婚后，还是不肯跟我结婚。”

“温乐衍，你究竟爱不爱我？”

在听到女人最后一句话时，温乐衍彻底的怔住了。

以前，他总觉得宋阮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她一声不响背弃他出国的时候，他对她的感情全都演变成了恨。

可不管是爱还是恨，那样浓烈的感情，他只会对宋阮一个人产生。

这些年，陈婉妍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每次生病，他总会想到这个女人在他最艰难时候的陪伴，于是会担心会紧张。

他将这种情绪理解为爱。

可是他现在才明白，他真的爱一个人，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宋阮这个女人已经成了埋藏在他心底里最深的一根刺，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只要看见她，就能成功唤醒他心里偏执的占有欲。

这种旺盛得如同烈火般的情绪，只有在面对宋阮的时候，才会被挑起。

温乐衍沉默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隔着烟雾，他垂眸看着跌倒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很奇怪，他的心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就连那唯一的一点不忍，也消失殆尽。

他吐了一口烟雾，哑声道：“我会支付你一笔费用，就当做你这些年陪伴我的补偿。”

陈婉妍面色怔住，紧接着是悲恸：“所以，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爱上我？”

“嗯。”

温乐衍闭了闭眼：“我不想骗你，我的心里只有宋阮。”

这句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婉妍双腿颤抖着站起身，她不死心道：“可是她现在已经死了，即便是她死了，你也不会爱上我吗？”

“不会。”

男人的回答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说道：“我会去陪她。”

陈婉妍再也高傲不起来，她满脸嘲讽：“呵，你不爱我，你也不爱宋阮。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宋阮的吗？就算是你可以为了她去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温乐衍拿着烟的手一抖，烟头触碰到手臂，传来一阵刺痛。

陈婉妍踉跄着往外走：“温乐衍，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站住。”

温乐衍站起身，冷冷地叫住她。

陈婉妍脚步顿了下，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舍不得她走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了如同晴天霹雳的话——

“你给我下药的这笔账还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