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裴将军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剑刃上的血,把长剑收回鞘中。
刚刚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
邱师帅满脑子想着先下手为强,但是忽略了一点:要是没点出众的本领,裴将军是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当上中军主将的。
裴将军一出手,帐内劲风骤起。巫柚也在同时加入了战斗。一阵乒乒乓乓,几声喊叫之后,劲风平息,众人回过神来。
帅帐之内一片狼藉,邱师帅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而身躯倒伏在六尺之外。刚刚拔了剑的旅帅和卫兵,武器纷纷被打落在地,有的还没来得及出手,一直僵立在原地,有的刚出了一招,就被剑气击倒,随后又被击飞了武器。
十八名亲兵这时才开始动手,向帅帐两侧扑去,制住了剩下所有的人。
“诸位旅帅,”裴将军朗声道,“逆魁已经授首。首恶必究,胁从不问,我希望你们能说出此次谋逆的详情。”
撤换所有高级军官会导致第三师陷入混乱,裴将军暂时不想这么做。
事情跟他之前推测的相去不远:秦季之感觉到危险越来越大,决定冒险一搏,于是向邱师帅传信,要第三师以演习为名集结起来,伺机夺取灵州。
“这么说,”巫柚道,“书院,官署,军队,我们已经压制了其中之一。”
裴将军摇头道:“官署应该也快了。”
……
灵州州府。
自从副相邦这位朝中大员来到灵州,州牧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眼皮也老是跳。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屡次给西京的旧友和旧僚写加急信,却总是得不到回音——这让他更加觉得情况不妙了。
果然,今日副相邦带着一份调令,来到了州府。
“政事堂敕令:
灵州乃膏腴之地,要害之州,为历代所重。今有灵州州牧唐智,勤勉为官,政绩卓然,治下海晏河清,风化肃然,着即右迁为礼部侍郎。
信史历一零一九年三月十五日发”
州牧微微叹了口气,躬身从副相邦手中接过了那份调令。
礼部本来掌管礼乐、外交和教育,但是后来成立了外事部和学部,分走了礼部的职权,如此礼部便成了尽人皆知的养老部门。州牧明白,政事堂这是对他明升暗降。
不过这样说不定也好……反正灵州也快成是非之地了。
副相邦虚扶了一下州牧,笑道:“牧伯以后也是京官了,可喜可贺。”
州牧勉强笑了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副相邦道:“事不宜迟,仪仗已准备完毕,还请牧伯……哦不,侍郎,今日就启程,赶往西京。”
州牧愣怔了一下,惊道:“这么急么?”
副相邦微笑着点头,也不再多做解释。
……
虞阳城,巫澎家中。
巫柚刚一返回家中,就把二弟、小妹、孟仞和霍岚一起召了过来。巫澎一见这位大靠山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抢着准备晚饭。孟仞也是大为宽慰,对于巫柚的及时赶回千恩万谢。霍岚感觉可能有大事要发生,颇为兴奋。巫娴则是觉得又到了自己派不上用场的时候,有点失落。
巫澎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巫柚饶有兴趣地问起了孟仞的特殊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