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直接就一屁股坐起来了,高声的喊了句,疯子哥?
我这声音还吵醒了陶颖,她叫了一声,我赶紧的用手拍了拍她说没事。我就起来,到卫生间里去讲电话了。
我问他,你真的是疯子哥?我听你声音怎么不像?
然后,过了会儿,换了个人接电话,喂了一声,就是这一声,我立马就听出来了,是疯子哥,而我激动的不行,确实是疯子哥的声音。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他喊了声,默默,是我。
但,激动归激动,他欺瞒了我这么多年,终究是事实,我还有一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给我输血,我很纳闷,想问问他为什么。但更多的我还是庆幸,庆幸他没死,至少给了一个我问他为什么的理由。
我直接问了,为什么,疯子哥,你为什么一直以来要骗我?
疯子哥愣了下。然后咳嗽了声,似乎很难启齿似的。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我道,是红发都告诉了你吧?我还以为你会先问问我为什么没被炸死呢,难道,咱们四五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磨砺么?
我揉了揉发酸的额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马桶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好吧,你为什么没被炸死?
我的眼睛红红的,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想过,如果我能再见到疯子哥。我肯定是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欺瞒我。利用我,可是当我知道他死了我就没话说了,但现在他又活过来了,千言万语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他呵呵笑了下,说,我运气好,和二狗刚好偷听到有人要炸死我们的消息,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事儿红发有直接参与,但我觉得,跟他肯定有挺大的关系,因为在此之前他就想把持B区的政权,有了红日,他如日中天,我倒也奈何不了他,就是不知道他原来这么急。
是他?
我厮声道,然后我就平息了心中的疑惑,我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就又问他,现在可以说了吧,江枫,为什么?
我甚至都没叫他疯子哥了,第一次直接叫他,江枫!
那边,似乎沉默了许久,跟我说了,明天吧,我找个人去给你传讯,到时候你来就是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传讯?我问道,怎么回事?
他说,现在的科技发达了,我担心监听啊,谁知道红发这货有没有跟孙家勾搭在一起,我觉得如果真的是他要炸死我,他还没这个脑子能策划这一切。
我点点头,然后就挂了电话。我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曾几何时,我和他的这番兄弟感情,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冷漠,还是无情?
难道真的是我太冷血了?我把手机放在洗浴台上,镜子里的倒影,我是这张颓废而略显失望的脸,我用眼睛,瞪着我自己镜子里的眼睛,我想看透里面的东西,可是却发现什么也看不透。
突然之间,镜子里出现了个长发女鬼,我吓了一跳,原来陶颖她没扎头发,披头散发的过来了,露出了清秀的脸,摸了下我的脸颊。
怎么?疯子哥的电话,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惆怅,他没死,对吧?
我点点头,我看着她这张平静的脸,笑道,你也猜到了他没死?宏以向弟。
她说,我一直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以前我就觉得他不是笨蛋,明天,还是老样子,我在你背后跟着你,有一切对你不利的举动,我都会提前通知你。
我咧嘴笑了下,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按翻在浴室里。
昨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我却精神抖擞,原因是今天要去见个重要的人,江枫。
我一直在等传讯的人,一直没等到,直到梁齐给我打电话说他接到一个奇怪的短信以后,我这才知道,这才是传讯。
我叫他把短信转发给我,我收到以后,就直接赶到了城北的老桥头。下了车以后,我左右看,都没看到人,一直到半小时后有一个叫花子过来,推了推我,我以为是传话的人来了呢,就问他,要和我见面的人呢?
哪知道,这个叫花子伸出了手,我看到一只断手,另外一只手被火烧的只有大拇指和小拇指,刚好可以捏住一个讨饭用的铁碗,铁碗刚好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愣了下,递给了他一块钱,丢进了铁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我,看着这人蓬头乱发下的垢面,我怔住了,这张脸,我做梦也是不会忘记的,狗哥,李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