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那株桧树会同意吗?”
“他们都不会同意。”中年人说道,“可是我还是要杀死她,因为书院的人不能出现在世间。”
“你身后的不是那些大人物?”许锦年听了这句话后,他明白了中年人的用意。
“当然不是他们。”中年剑客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们还没有资格叫我们放下信仰。”
“难道是凌烟阁里面的那几位?”许锦年问道,“他们也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中年剑客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意见,所以我来了,同时我希望你回头。”
许锦年回头看了看武倾城,他说道:“可是我还是要出手。”说完这句话,他手的的短剑已经朝着中年剑客刺去。
一道剑光闪过,然后是无数道明亮的剑意,周围的草木再次摇动,起风了。
清风剑法,大安楚家的绝学,就像是一道风一样,拂过一切。
中年剑客的衣袖上已经有了几处破损,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手的的长剑已经握住,然后朝着许锦年刺来。
许锦年是杀手,那个猎妖人出身的同样是杀手。
两道笔直的剑光相对,相交,相错。
草木上多了几点红色,就像是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看上去很鲜艳美丽。
许锦年看着那位剑客,他说道:“我输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输了不是代表立场,输赢跟立场无关。”许锦年看着他说道,他的语气很诚恳,像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中年剑客看着许锦年,他手中的剑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看上去很矛盾。
他知道许锦年的立场,许锦年就是当年的自己,而且他知道许锦年走的路是错误的,可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许锦年的立场。
许锦年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无论是做事还是性子上,只不过许锦年比起自己来,更加坚定自己的路,至少他这个年龄来说,他做的很对。
不同的年龄做的事情不同,他经历过这个年龄,所以他能理解,可是许锦年有句话说的很对,“理解跟认可是两回事,它们没有共通的地方,所以对立起来,这不是很矛盾。”
“出手吧,要不然你就离开。”许锦年看着他说道,他手的短剑已经再次握紧。
剑意再次一次袭来,就像是一座山一样。
感受到这股剑意,许锦年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将手中的短剑紧紧握住,朝着那道剑意刺去。
他的胳膊很直,他握剑的姿势很正,他的手很紧,他的脸上有很多汗。
中年剑客看着许锦年的样子,他这次没有犹豫,一股灵力从他的手上传到剑上,然后是无数道剑意出现,再次朝着许锦年压来。
剑意再一次扑面而来,许锦年手中的短剑再次握紧,然后他们再一次交锋。
随后会有无数剑意出现,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经历过无数次。
所有复杂的事物都是最简单的组合体,只不过是很多人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所谓的修行,不过是为了长生,所谓的交手,不过是为了要杀死或者打败对方罢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同样会有很多人明白。
“你可以离开。”他看着许锦年说道,这句话他不是说了一次,同样他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许锦年摇了摇头,他看那个中年剑客,说道:“我不想离开,因为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我想要阻止。”
“凌烟阁里面的那几位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计划一定很可靠。”中年男子解释道。
许锦年听了他的话,他点了点头,点头表示认可,然后他又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是知道一些事我们要去做,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目的是一样的。”
“过程不一样。”许锦年说道,“我们现在经历的就是‘过程’,我们不想走那一条我们不愿意走的路。”
“你应该知道,人生没有选择。”他看着许锦年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能够选择。”
“你们要知道这样做会死很人。”过了片刻,中年人说道。
许锦年看着他,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他在长安时,很多大人物都用这个理由劝他,跟他说会死很多人。
所以他从长安离开了,他离开不是因为那些大人物的话是正确的,而是他想要证明他们的话是错误的。
妖族南下,为了杀死妖君,他们发动了一些战争,人族的长安城里面的那些贵人为了清理一些内患,他们顺应着这一场战争害死了很多人。
死的人很多,有的罪有应得,有的是无辜的士兵,相信后者应该占据多数。
那些嘴里经常说着“会死很多人的”大人物,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有一些东西杀死了很多人,当然这些人不是修行者,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很普通的数字罢了。
“我去过战场,我见过很多人死去。”许锦年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许锦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那些所谓的‘苍生为重’仅仅是一个他们立在普通人面前的牌坊,我现在看着这个牌坊不爽,我想把它打碎。”
所谓的天下苍生,仅仅是一个粉饰自己身份的一个借口罢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许锦年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来不打着很高尚的旗子,做一些事情,他要做的仅仅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这句本身就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