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铃兰简直都要抓狂了,她问了这么多,他一问三不知就算了,竟然还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何去那里,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的?这听起来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样!连她都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更不用说之前的县令衙门的人,当然会觉得他是有所隐瞒或是做贼心虚了。
赵铃兰深呼吸几次,又问:“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那里,那事情前后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又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赵衡闭上眼,回想了片刻,回答道:“没有……”他似乎又有点不确定,又苦思冥想一阵,说道:“我一直在屋子里养伤,哪里都没去,就见过两个人,一个是刘老头,还有一个是张祎,他们都是有事来找我,说得也是帮里的琐碎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第二天我出了趟门,准备去处理那些事务,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去了那里,等到那户人家的奶娘回来,她看见了我就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我一下子醒了,看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沾血的柴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立刻翻墙逃走了。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赵铃兰听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张祎家的住址给问了过来,赵衡亲口所述的内容就和李清凰转诉给她的并无出入,这就等于,她根本没有新的线索,如果按照现有的证据和证词,赵衡死定了。就是她这个当姐姐的,都很绝望地觉得人应该就是他猪油蒙了心杀的。
她不死心地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赵衡茫茫然地望着她,许久才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杀人。”
顾长宁正和林缜在外面说话,忽然听到身后地牢的铁门打开,只见赵铃兰面色惨淡,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出来,似乎受到了不轻的打击。他之前也是收集过赵衡的证词的,后来收集的证词跟原本断案的那个县令提上来的卷宗并无任何出入,既然证词没有出错,或是人为扭曲他的意思,那就说明,这份证词是完全可以建立在公正真实的基础上。
赵铃兰捂住半张脸,忽然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在地。顾长宁连忙扶住她的胳膊,指挥他的小厮:“快点,扶她到那边躺下,叫大夫过来!”
赵铃兰只是昏迷了半盏茶功夫,外面济世堂的大夫也刚刚赶到,大夫年纪大了,被顾长宁的小厮一路催促,跑得气喘吁吁,现在气息未定,就上前帮她把脉。
顾长宁道:“这位姑娘没什么事吧?”
大夫摸着自己那一把胡子道:“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不足供不上才晕倒罢了。”
顾长宁松了口气,他也不问赵铃兰问了些什么,看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进展,便亲自送大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