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切有我。”郝煜看了一眼那保险箱,眼眸深深。
宋卿出门,就看到郝煜骑在一辆摩托车上,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盔,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小头盔。
他看到宋卿,便拍了拍后座,“上来。”
宋卿有些一言难尽......硬生生的让郝煜把那个粉的发甜的头盔,戴在她的脑袋上。
宋卿跨上车,手自然的抱着郝煜的腰,郝煜嘴角勾着,小姑娘越来越习惯和他的相处了。
郝煜开着机车,带宋卿去了一座老四合院。
郝煜将头盔挂在机车车柄上,牵起宋卿的手,走进了四合院里。
“我爸也是个军人,我妈是帝都大学的医学院的高材生,因为爱上了我爸,所以当了军医,我爸当兵的时候,我妈就一直跟着他,早些年比现在还不太平,世界各地战争不断,我妈在一次随军中发现怀了我,可是当时没办法,战火正激烈,战地也需要医生。
我妈就瞒着我爸,后来月份大了,我妈就在朋友的帮助下申请回国了,没告诉我爸,因为那时候很关键,不能让我爸分了心。可是,我爸战死了,我妈当时本想,我爸回来了,她就告诉她怀孕了。可是,我爸没能活着回来。
那时候,我妈怀着九个月的身孕,大雪纷飞里,一路跑到了帝都机场,抱着回来的骨灰盒哭成了个傻子,爷爷说,那时候所有的军人都哭了,后来我妈就郁郁寡欢,没多久,生了我之后,就自杀了,直到自杀的消息传来,我爷爷外公两家才知道,我妈重度抑郁。
小时候,我很恨我爸妈,为什么,一个为了国家不顾家庭,一个为了丈夫,抛弃儿子。后来,我从了军,才明白,一个军人的责任。遇上了你,我才明白,爱情生死同穴的意义。”
郝煜牵着她走,告诉她哪里是他小时候为了躲爷爷小藤条的地方,哪里是他第一次朝爷爷发火,踢碎了酒缸的地方,哪里是姑姑抱着他怀念母亲和父亲的地方。
这个四合院,充满了他父母的回忆。是他自己的私人领地,如今,带着她,来了。
“这里,我的第一颗牙,就是在这个磕掉的,那时候爷爷拿着烟斗要打我,我一个没忍住,就摔了。”郝煜目光柔和,似乎在想着那些久远的记忆。
“我以前皮的没边,后来爷爷没办法了,把我往特种兵学院一扔,十二岁进去,十八岁出来,满分毕业。那时候,爷爷和姑姑看着我一身军装,哭了。我才明白,他一个老人,带着我一个孩子,总怕把我带偏了,辜负了父母。严厉也好,仁慈也好,不管怎么样,亲人始终都是亲人。”
郝煜推开一扇门,里面,是父母的灵堂,现在这个时代,设灵堂的,一般是都是大家族,因着父亲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后来父母的生活,也多在这里,母亲死前遗嘱,叮嘱他们,将他们的灵堂,放在这里。
面前两个蒲团,香案边上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显然是常有人来打扫。
郝煜牵着宋卿,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姑娘的小手,对着灵堂说:“爸,妈,这是我的爱人。她叫宋卿,是个好姑娘。”
宋卿一瞬间有些慌张,从未这样的紧张过,就算是面对着灵堂,依旧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不知所措,知道怎么表现才能博得伯父伯母的喜欢。
原来这种紧张和在意,便是爱的表现。
宋卿反手握住郝煜,来给自己借一份安稳,她跪下,脊背挺的直直的,依旧一身凌然的无人能折的风骨。郝煜看着她,眼中有惊讶也有惊喜,也随了她的模样,跪在边上。
宋卿握着郝煜的手,手心都冒了汗。
她给二老磕了一个头,道:“伯父伯母好,我叫宋卿,我很喜欢郝煜。”倏尔,觉得喜欢好似不郑重,可无论如何,又说不出那个爱字,不禁,有些窘迫。
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终究没有那么深刻到谈爱,可是,她又不懂,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才能说爱而不觉辜负。
就是因为心中太过珍重,她才不敢,轻易说出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