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中寻了几间空屋子,安顿逃难而来的亲戚住下。
“大叔,不知道这一路过来遇见的难民多不多?”安顿好亲戚后,卢家老大找个机会询问。
谈到这里老财主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不多呢,一路上全是人啊。”
“我们是有骡子和马匹所以走得快,后面人可还多着呢。”
“遭灾的可不止我们三可县,这一路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啊。”
“新来的省主席李培基不肯赈灾,不肯剿匪,反而加征了今年的税粮,不是活不下去了,谁肯背井离乡呢?”
说到这里,众人一齐叹息起来。国事艰难,人皆心有戚戚。
“爹,别唠嗑了,来吃饭!”老财主的小儿媳妇领着自己娘家人端着饭菜进来。
“亲家,您看,我们想着您背井离乡,专门做的你家乡菜——鲤鱼培面,延津做法。”
财主老脸笑开了花:“大灾之年,吃这么好,过分了。”
财主连声请在场众人一起用饭,吃饭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卢家老大:“贤侄啊,你庄子的富裕是远近闻名的,现在土匪和流民那么多,可要小心啊。”
这也是卢家老大刚刚询问路上流民情况的原因——饿疯了的灾民,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回去之后,和老四商量商量,看怎么好。”卢家老大心里暗下决定。
当晚,卢家众人更多了两分警惕,临睡前几兄弟带着人把家中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
这天晚上是卢家老三领头守夜,想着前一晚的事情,他不敢大意,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到院子中间。
守到半夜,卢家老三依然精神奕奕地,他起身去其他地方巡视了一圈,回到自己座位。
月明星稀,卢家老三忽然感觉地上一暗,出现一个黑影,他猛抬头看,只见屋檐边站着一个浑身夜行服,用头巾包脸的人,背插弯刀,头巾在风中猎猎作响。
“给我下来!”卢家老三昨夜知道这人轻功甚好,就早有防备,提前在自己身边放下了标枪数杆,一见着这人,也不用思考,拎起标枪就掷过去。
那人影果然厉害,如此近的距离,卢家老三出手又快,偏他身子只如蛇一般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恰好闪过了标枪,随手又扔下一张纸条。
“别跑!”卢家老三又扔出了剩下的标枪,全被这人诡异身法躲过去,这人也不反击,回身就走,卢家老三想追,奈何轻功不好,等他爬上房顶,那人已跑远了。
卢家老三见对方身法如此之好,武功恐怕还在自己之上,害怕黑日里对方有暗手,不敢再追,怏怏不乐的爬下去。
此时其他守夜的也已经干过来了,见卢家老三下来,恭恭敬敬呈上纸条。
还是昨天的样式,纸条上写着“第二天。”
卢家老三看了纸条,心里有些沉重。
这人身法如此诡异,恐怕自己兄弟几个都不是对手,只有父亲出马才能赢了他。
昨日并没有亲眼见到这人,听别人说他轻功厉害,也以为是那几个弟子学艺不精,今日自己亲眼所见,才知道弟子们所言不差。
隔天一早,卢家老三将这事情告诉了剩下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