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马冬梅看马老师表现如此怪异,不由皱起眉头:“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是发生什么事了?”马老师忽然拧眉问道。
“我,我,我娘死了。”马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就把娘的死讯告诉爹。
“胡说!”马主任勃然色变:“我刚刚还在厂里见到你娘呢,你瞎说什么?”
“真的!”马老师急了:“我亲眼看着娘下葬的。”
车内马主任急眼了:“你这孩子撞邪了吧?怎么净满口胡说?你娘明明在厂里好好的,怎么就下葬了。”
提起娘,马老师忍不住泪流满面:“真死了,真死了。”
“娘死后就葬在大明湖畔,不信我带你去看。”
“大明湖畔?”听到这个词马老师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你,你娘叫什么?”马老师声音都颤抖了,不敢置信地问道。
马老师边哭边说:“娘就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
“嘟!”马冬梅一激动拍了下喇叭。
“那,那你就是——”马冬梅一双眼睛拼命打量马老师。
“我是你儿子啊,爹!”马老师哭着喊:“我是马保安。”
马冬梅呼吸都急促起来,不错,当初自己留在乡下的那个孩子就是叫马保安。
这名字是他没出生前自己和他妈就想好的,希望他以后能保卫一方平安。
再看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马冬梅根本没有怀疑就认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留在乡下的孩子。
“你先上车。”马主任打开车门,催促马老师上来。
厂子门口人多眼杂,绝不是说事情的好地方。
马老师上车后,马主任直接驱车离开厂子。
“你娘怎么死的?”路上马主任问。
“干农活,从山上摔死咧。”马保安如实回答。
“这么大人了,还干什么农活!怎么能摔死呢!”马主任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愤怒。
“爹,村里能下地的都得干活,不干活就没饭吃呢。”马保安怯生生说。
马主任一下子噎住。
是啊,这孩子的娘一个农村妇女,又不像现在自己的老婆可以退休。
“你娘临终前有交代什么吗?”马老师又问。
“娘让我来找你咧。”马保安说。
“还有吗?她怎么说我?”马主任追问道。
马保安有些踌躇,但还是说出来:“娘说她恨你一辈子,死也不原谅你咧。”
“呲——”车子一个急刹。
“你娘说的对,是我对不起她。”马主任用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哭起来。
马保安看着爹哭,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爹在乎娘的话,为什么之前不来找娘和自己?
如果不在乎,现在为什么又哭的这么惨痛?
马保安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陪着爹一起哭。
二人哭了一会儿,马主任擦干眼泪,红着眼眶问马保安:“你娘让你来干嘛?”
马保安怯生生道:“娘说留在村里种地没出息,让我来找爹。让爹给我安排工作,娶媳妇。”
马主任听了沉默不语。
这是他的亲儿子,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