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惊诧之余，田旭还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另一种有些熟悉的气息。对方的话语并不是通过真正的声音传递给他的，而是以一道神念的形式直接注入他的脑海之中。这神念的语调有些生硬，好像千万年来没有说过话似的，又像外国人初学汉语，语速缓慢，还有一些停顿，语音却比较准确。他仔细分辨、回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忽然，一个想法跳入他的脑海：“这声音倒与可可西里的高原玉蜂有些相似。”说与高原玉蜂相似，并不是声音像，而是这声音中那种古老苍凉的感觉像，还有那种万物不萦于怀，却又散发着强烈生存意志的感觉更像！他心中暗道：“难道这也是一个生存了成千上万年的古老生命？”

回想刚刚仔细看过的那些石芝，虽然显得比一般的小草苔藓强壮不少的样子，但也只是有一层石头外壳罢了，反而缺少了草木的柔韧，只要稍受碰撞，便会碎成一片渣渣，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够生存数万年的样子。可是他的灵药谱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他，收集到的石髓有的已经产出了三万多年！而且这些没有意识的简单生命，怎么可能自己布成如此复杂的聚灵阵呢？这一切，显然是有智慧生命操控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这是不是也是一个类似于高原玉蜂的群体意志的特殊生命形式？

想到这里，田旭仍旧合什发问：“请问前辈，您是这些石芝的主人，还是这些石芝之一，或者是更加超然的存在？”与对方一样，田旭这次也没有出声，而是采用意念传输的方式与对方沟通。他担心对方是否有什么不愿意被众人得知的隐秘，便也采用与对方类似的交流方式。

那意念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这些石芝群落的群体意志。没想到你竟然猜出来了，佩服！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田旭也不卖关子，说道：“我曾经接触过类似的群体意志，所以才能想到。阁下如此强大，还有什么可畏之事吗？让您如此小心地隐藏起来？”

那声音叹道：“哎！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虽然积攒了一些力量，但是仍旧无法离开这些石芝本体而独.立存在，现在即使能够勉强移动了，在这资源稀缺的地球上却很难找到像这里这样适合生存的地方，也是有苦难言啊。只能在这里伪装成菩萨的样子，这样即使有些神迹出现，也能说得过去不是？还请为我保密才好。”

田旭却不死心，问道：“如果有一处地方，比这里更加适合生存，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分出一部分石芝，繁衍一个后代出来呢？我想采集石芝，也是想把它们种植到那里去。”

那石芝意念沉吟不语，过了一会说道：“力分则弱，如果分出一部分去，我的实力就会下降。而且新分出来的群体实力弱小，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很高，极容易夭折。我此前曾经几十次尝试分身，全部都失败了，不容易啊。”

田旭的想法就是把这些石芝移植到药王斗里面去。他此前已经与药王斗暗中沟通了此事，药王斗对此倒没有意见，因此他才对石芝意念提出此事。此时听到石芝意念的话，便问道：“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环境才可以？”

石芝意念说道：“其实也没有太特殊之处，石芝需要在硅酸盐岩石上生长，需要有一定的水分，却不耐水淹。海拔不能高于1000米，灵气浓度不能比这里低太多，不能有动物或风的影响，否则这新群体实力太弱，缺乏自保能力，很容易就会被损坏。至于温度的要求却不高，接近绝对零度或高达四五百度都可以承受，只是生长速度会受到一些影响。”

听到石芝意念的话，田旭一下子兴奋起来，说道：“那是一处隐藏空间，你的这些要求完全能够满足。你既然已经多次尝试繁衍，再试一次又何妨？再说了，以阁下如此强大，稍稍削弱一点点，这地球修炼界仍旧没有谁能够侵犯于你，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