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尉有点心虚,这些日子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还有思念,他把那个问题已经忘到脑后了,现在秋寒屿冷不丁提出来,他没有一点点防备呀!
幸运地是,骓宝儿很给力,已经驮着他们到了家门口。老老小小地堵住了门口,自然不合适再谈这个问题,两人默契地闭上嘴。
秋寒屿的归来得到热烈的欢迎,小糖宝儿还主动地糊了他一脸口水。
“这么小的孩子不是不记事儿么?怎么你走了这么久他还认得你?”蕴尉有些吃味,小糖宝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情洋溢地给他用口水洗脸了。
秋寒屿笑笑,将小糖宝儿抱进屋里放下才解开他一直背在身上的鼓鼓囊囊的包袱。
蕴尉原本以为是秋寒屿换洗的衣物,打开才知道,里面有吃的、有玩儿的、有用的,都是秋寒屿给家里人带的东西。
秋寒屿分了一圈儿,最后唯独剩下蕴尉手中空空。“我的呢?”蕴尉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简直萌化了秋寒屿的心。
然后,一只翠绿色的荷包被塞进了蕴尉手中。蕴尉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摞银票,全国通兑那种,大概有万把两。“这一趟时间去的有点就,路上没什么事儿,就顺手做了点小买卖,等带回来的货物卖了,大概还有这么多,你不是想买山么?那就多买两个山头吧。”
蕴尉把银票塞进荷包,然后连同荷包塞到秋寒屿怀中,“我又不是猴子,要那么多山头称大王,你自己留着吧!”蕴尉有些不高兴。不是他小心眼,秋寒屿走了这么久,他是日思夜想,好不容易人回来了,给大家伙儿都带了礼物,偏偏给他一打银票,这算什么事儿?
秋寒屿抓住蕴尉的手,将荷包重新放回他手中,并在他耳边小声说:“给你的东西太多,我已经让他们装在箱子里运到别庄了,改日你随我去拿。”
蕴尉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秋寒屿笑着揉揉蕴尉的脑袋,“把这钱收下吧,后面用得着!”
“不用,家里钱还够用,等海带有了收获,应该还有一笔进账。对了,还要跟村长说说分成的事儿。”蕴尉拍拍脑袋,这些日子光瞎忙活了,这牵扯自身利益的大事儿却忘了。
“你不要去提,我来说。”秋寒屿比蕴尉更懂这些人情世故。蕴尉现在虽然对村民有些小恩惠,村里人也念着他的好,但是如果蕴尉获得的好处比他们多太多,他们就会不平衡,甚至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了。
“这样好么?”蕴尉其实并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懂,不然他也不能独自在父母去世之后生活那么多年。他只是总觉得村里的人应该憨厚淳朴,有情有义,一点点小恩惠就会感激一辈子,比所谓“城里的人”有人情味多了。可事实永远比想象伤人。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交给我!”秋寒屿的话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宠溺的味道。
这话虽然让蕴尉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心底的欢喜是无法忽略的,“嗯,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秋哥继续加油!”蕴尉装模作样地拍拍秋寒屿的肩膀,然后背着手抬头挺胸迈着八字步离开。
离开的蕴尉没有看到,秋寒屿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即使是前世相处最久的师尊也没有见过他这一面。
与村里人打交道,教村里人养殖海带的事儿被归来的秋寒屿接了过去,蕴尉就没啥事儿可做了,除了老师布置的策论文章,他拣着喜欢的书也看了几本,然而没几日他就厌烦了这日日憋在屋里的生活,琢磨着寻摸点事儿做。
蕴尉想起小时候常吃的海带丝,小小的一包儿,可以干吃,可以泡水,可以做汤……后来长大了也见过有卖的,可惜再也没有小时候的味道了。当初没留意过卖的都是成品,也没有度娘什么的可以查阅做法,不过却正适合蕴尉现在这种无事可做的无聊状态。
让海螺变出一根海带,蕴尉开始捣鼓。晚上,家里人吃到了凉拌海带丝。第二天继续捣鼓,家里人吃到了肉沫海带丝。第三天还要捣鼓,家里人尝到了炝炒海带丝……
一连十多天,虽然蕴尉变着法的把失败品做成好吃的,大家还是吃够了各种海带丝。不过,幸好蕴尉摸到了做海带丝的门道。“以后除了将海带晒干卖,咱们也可以深加工,多赚点!”蕴尉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换来家人的无奈。
海带丝做出来之后,蕴尉觉得比小时候的味道还差点,还想再改良改良,却被家中所有人拦住了。
“这味儿已经正好,你再改没准儿还没这个好吃!”这是王姜氏,换来王铁根的激烈认同。
“我的屎都是绿色的了!”这是苦着脸的豆宝儿,自从跟着夫子念书之后,小家伙越来越爱说话,而且什么也敢说出口,直奔着话唠的方向而去。不过他这话让米宝儿和糖宝儿心有戚戚焉。
蕴尉再有心不能罔顾家里所有人的意见,哦,不,还有一个人是支持蕴尉的。这人肯定是秋寒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