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懒得跟他争论,深吸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傅先生,这边请。”领着他们上来的工作人员低声道。
傅卿南大步走了进去,陆晚的心里还有些难受,强忍着跟了上去。
穿过一排又一排装着某种器官的试管,陆晚越看越觉得很可怕,头皮麻木。
工作人员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开门。
陆晚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里带着荆棘。
门打开了,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站下两个人。
“傅先生,就在里面了。”工作人员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陆晚浑身忍不住颤抖,见傅卿南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她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双脚……
“怕了?”男人轻蔑一笑。
陆晚拧眉怒视着他,明明也是他的孩子,他是如何做到这么冷血无情的?
“你只有一次机会。”傅卿南好像很享受看她这么紧张忐忑的样子,故意催促道。
陆晚手心里面汗涔涔的,咬咬牙,努力迈出第一步。
双脚像是灌了铅,明明只是几步之遥,她却走的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进了小房间里面,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上,玻璃罩呈椭圆形,像是一个大鹅卵石。
里面躺着一个瘦小的婴儿,宝宝的表情有些痛苦,像是生前受到过虐待。
“傅卿南!”陆晚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一双血红的黑眸死死的盯着男人,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是个女孩,长了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死了也好,免得长大也和你一样恶毒,勾引男人!”傅卿南完全忽略了她的话,冷冷的开口道。
陆晚哭着哭着就笑了,他竟然这样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心像是被扎进去千万根银针一般,痛的她无法呼吸。
她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她还被放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玻璃罩里,像个囚笼。
陆晚扑倒玻璃罩上,拳头锤在玻璃上,心痛的让她浑身无力。
她死死的按着胸口,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卿南见她这番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恻隐,但想到这个孩子并不是自己的,她还如此在乎,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放心,他很快就会出来的。”他轻笑道。
“你说什么?”陆晚泪眼模糊的看向他。
傅卿南神情淡漠的回道:“这里每周都会有不同的解剖实验,很快就会轮到她了。”
“试验完的躯体会作为医疗垃圾,被扔进垃圾桶处理掉。”末了,他又补充一句。
陆晚接近崩溃,哭得不成样子,骂道:“傅卿南,你根本不配做人!你不配做人……”
她好痛啊,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她苦命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酷刑!
她哭着哭着,感觉呼吸越来越艰难,最后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傅卿南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把她打横抱在怀里,从小房间里走了出去。
工作人员走过来,低声道:“傅总,低温冷冻的很成功,小婴儿目前很稳定,日后若是科学发达之后,就可以实施解冻救治了。”
“恩,我知道了。”傅卿南点头,抱着陆晚从实验室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