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唐秀脚步顿住,冷声道:“何事?”
乌兰依双手攥紧了裙摆,紧张的直冒手汗,语气也跟着颤瑟:“神符堂的龙五师兄,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
“嗯?”柳唐秀柳眉一皱,静待后话。
“不知柳师叔可还记得,两年前神符堂神秘失踪的,那叫祁龙轩的人?”
议事厅一片死寂,仿佛能够听到剧烈的心跳声。
柳唐秀霍然转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乌兰依,厉声道:“当真?”
“是。”乌兰依不敢直视,怯怯低下头。
柳唐秀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明明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甚至对方还是叶云飞与别的女人所生。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为他担心起来。
明明我应该恨他的,不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久的沉默,柳唐秀又问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乌兰依的嚎啕大哭。
她不住磕头,哀求道:“柳师叔,弟子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恳请师叔救我,可怜可怜弟子无依无靠,救救我吧。”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柳唐秀没有被她的眼泪打动,反倒嗅到了一丝阴谋。
像她这样活了几百岁的人了,什么样的人情世态没见过,她只是觉得乌兰依这么坦诚,似乎是暗怀鬼胎。
果然,见柳唐秀意有所指,乌兰依把头磕得更响,哭号道:“弟子希望,柳师叔可以大发慈悲,让弟子加入镜月峰,弟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钟伟龙想要杀我,祁龙轩也不会放过我的,只有柳师叔您能救我了……”
“哼,自作自受。”柳唐秀丝毫升不起一丝怜悯,甚至还有些厌恶。
她记得当初乌兰依上三清殿的时候,正是拿着一副画做要挟,换取进入灵修峰的机会,那时钟镇极力反对,还是她出言劝解的。
如今故技重施,乌兰依的胃口更大了,竟然想要进入内门,分明是见到之前虞桑雪以筑基期修为,被她破格收录,于是动了心思。
这女人,好可怕的心机。
若这份聪明能用到修炼上,何愁现在还是个筑基期弟子。
柳唐秀满含愤怒的盯着她,像是对着只毫不相干的蝼蚁,冷哼道:“你以为跟我说这些,就能让我同情你,准许你加入内门,乌兰依,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资质人品,也配?”
“不,不是的。”乌兰依一下子慌了,眼泪止不住狂涌。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溺亡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挣扎道:“还……还有,祁龙轩他……他杀了徐殿主和孙昊长老,是他,对,是他杀的。”
“你说什么?”柳唐秀瞳光一凝,眼中杀意闪过。
乌兰依慌乱无措,便将她如何勾结钟伟龙,徐智谦几人,设计诱杀祁龙轩的事全盘托出。
当然,过程中,她弱化了自己的角色和作用,只把自己说成被威逼利诱,迫不得已的受害者。
但迎接她的,却是啪的一声脆响,柳唐秀重重一记耳光将她扇飞了出去。
“这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胆敢往外抖搂出一个字,本座定饶不了你。”
狠绝的话语,如同一本冷水当头浇下,让乌兰依仅存的一丝小确幸荡然无存。
一阵风,吹开了议事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