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纪长相相对较次的,若想为自己或家人谋得一条生路,也可登记成为营妓。
说是自愿,很多时候都是强迫的,这在战时很是普遍,常作为犒劳将士的一种奖赏,因为打仗虽说是男人的事,但在军旅生活中难免会有压抑情绪,为了慰藉军士,故才设有营妓。
当然,这等龌龊之事上不得台面,自然不会被摆到廷议上说,这些掌权者即使内心有想法,也是等到会议结束后,才会借着考察难民营的借口,去践行自己的人文关怀。
于是,在此心照不宣的情况下,难民的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接下来便又开始讨论起关于军费的募集。
段君衡不通此道,一直静坐着旁听各参将的发言,了解到军费的问题,无非征税与募资两种。
前者明要,后者明抢,美其名曰:取之于民,用之于军。
而彼时大唐实行的赋税制度,乃是均田制配之与租庸调制,属于国家将田地租给人民,收取‘每丁二石’的人头税,而在此基础上,还需要缴纳当地辖府所征收的各种附加税,比如脚钱、火耗等等。
这听起来好像已经不堪重负了,然而大唐自经安4之乱后,均田制与租庸调制因为社会动乱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国家财政税收大为降低,突然爆发战事,在军费上就是个巨大的缺口,国家无力负担,只能任由藩镇横征暴敛。
所以这次廷议谈论的,关于军资的募集,侧重点根本不在征收,而是如何去抢,听得段君衡不由眉头紧皱。
均王李遐听着底下众人的汇报,手指搭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听到募集军资进展不利时,突然开口问道:“城中的那些富户什么态度?”
雷泓负责府城的防卫事宜,闻言禀报道:“征收工作开展的不是很顺利,那些富户趁着战时粮价飞涨,大肆屯粮,让他们捐出一些个个都当没听见,兴隆米业的老板甚至明码标价,都护府若要从他手中收购粮食,需得用十丈绢,才能换一石粟。”
“大胆。”李遐一巴掌拍在案上,怒道:“这群趁火打劫的无良商人,真当本王不敢动他们吗?”
秦枫冷冷一笑,讽道:“我看均王殿下确实还是太仁慈了,一切以家国为重,给不给岂能由他们说了算?”
“他们不给,难道还能用抢的吗?”未等李遐说话,坐在一边的段君衡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