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躺在地上的白倾书突然发出一声呓语,可能是身边有两道炙热的不正常的目光,白倾书还没有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往旁边滚了一圈。
于是尤溪和福宝,就眼睁睁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抬起自己的手臂,一条腿缓缓曲起,往旁边以慢动作形式翻了个身子。
尤溪:“……”
福宝:“……”
“他在做什么?”尤溪一脸茫然。
福宝同样茫然的看着尤溪,“不知道啊。”
有人!
白倾书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几人就对上了视线。
白倾书:“……”
他头疼的按了按额角,“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话才对。”尤溪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倾书愣住,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身边围了几个人,他忍不住往后挪了两下。
醉酒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
这种感觉诡异的渗人。
“你们,你们……”白倾书下意识往后挪了下。真不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个姑娘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实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姑娘,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觉得他说的话算是很委婉了。
尤溪没反应过来,吴桑的脸却一黑,一把拉起尤溪,手宣誓主权般的虚虚搭在尤溪的腰间。
尤溪和白倾书同时愣了一下,随即两人又同时反应过来。
尤溪有些脸红,结结巴巴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对你没别的意思。”
“不好意思,是在下误会了……”
“白倾书,云城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你就如此放纵自己醉生梦死,当个缩头乌龟吗?”
吴桑直接打断了白倾书的话,毫不留情的揭破他。
白倾书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眼睛瞪得很大,嘴唇微分,撑在两侧的也手不自觉的收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吴桑这句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他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两下,却发现喉咙哽的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白倾书的身份以及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难推测。无非就是情伤外加理想的破碎,造成他对自己为人和医术的怀疑。
吴桑身为一个掌握众多情报的人,自然能推断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尤溪见白倾书那说得上是乌黑的脸上都能看出一片绝望来,不忍地抬头看了吴桑一眼,小声问他,“这样没有缓冲的说话,会不会太重了呀?”
吴桑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但是尤溪就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委屈,她眨眨眼,看错了吧。
“我,你们认错了,我不是、白倾书。”
他声音完全哑了,最后三个字也说得艰难万分,简直像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刚学会说话一般,说出来的话干涩无力,听着很别扭。
“你当真不是吗?”吴桑继续道,“你不是那个心怀天下,一腔热血出谷救人的——白!倾!书!”
这话多少有些逼迫的意味了。
尤溪感觉的到,吴桑好像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了。
她眼睛转了转,求救的看向福宝和一旁的江清,两人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自求多福。
“我……”白倾书出声,他想说自己不是,不是他们想的那个白倾书,不是那个天真的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凭借着出色的医术拯救世人的白倾书。
但是,他心里竟然有些不甘。
他是白倾书,是那个喜欢医术喜欢到发疯的白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