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禾颔首笑了一声,“那当然是好的,您不要觉得打扰就好。”
几人围坐在了桌前,吴桑看了尤溪一眼,吩咐陈小二去多加几盆炭火,才回过头看向穆禾两人。
这两人并不如尤溪刚才脑袋短路时所想的那样是分裂出来的两个人,不过是因为穆禾身子不好,经不得冻,所以由那一身黑衣的人包裹在大氅中带过来。
尤溪隐晦的打量了穆禾和他的兄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日里听领路的石哥说,师爷本不能服众,是他那个杀猪为生的兄长拿了砍刀砍了府衙的大门才震住一众宵小。当时尤溪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屠户模样,现如今见了,却没想到这人相貌如此气势不凡。
这与他的身份极其不符啊!
尤溪盯着人发呆的时间有些久,吴桑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尤溪。
福宝在两人之间站着,一时间觉得自己主人真是心大,自己男人就在旁边,竟然还分神去盯着别人,不怕主夫误会她有“红杏出墙”的倾向吗。
他人小鬼大的咳了一声,扯了扯尤溪的袖子,眼睛眨啊眨,眨啊眨。
尤溪被他一扯回过了神,有些茫然的低头,“怎么了?”
福宝朝着旁边撅着嘴巴,尤溪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吴桑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暗含了一丝丝委屈。
尤溪愣了一下,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表情怎么这么眼熟呢?
“噗——”
有人笑出了声,是从对面传来的。
尤溪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恰好与穆禾对上了眼睛。
穆禾看着她,又笑了一声,轻声道:“尤七小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尤溪下意识回了他一个笑,下一刻猛地顿住,抬头有些愕然的看着对面那个略带着些虚弱的无害的男人,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接着就见穆禾将脸转向吴桑和江清,准确的点出了两人的身份。
尤溪悚然,这、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可能是尤溪的表情太过于明显,穆禾特意向她解释了一番,“几位的身份并不难猜。”他看向吴桑,“吴庄主的事迹赫赫有名,在下亦是早有所闻。加之马车上的庄徽,所以在下斗胆猜测是吴庄主大驾光临。另外,据说南城陆家被一夜之间掀翻,庄主几人的马车又是从南城方向行来,稍加打听便可知陆家因何而灭,尤七小姐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尤溪闻言看了他片刻,娇娇柔柔的开口,“穆师爷真是好巧的心思,凭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可以推测出我们的身份,真是让尤溪佩服。”
穆禾愣了一下,摇头苦笑,“尤七小姐别埋汰在下了,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在下也不会算计这么多,还请几位见谅。”
的确,穆禾三言两语的一番解释仿佛已经解释了尤溪她们遇到的所有安排,却仍有漏洞。
锦绣山庄的庄徽一贯不爱明目张胆的挂出来,他从何处看到?陆家的事情虽然是因尤溪而起,但是抢夺玉佩一事发生的突然,根本没有外人知道,他又从何处得知?到南城只是临时起意,而进城开始后的所有安排却不是一日两日安排好的,他又为何可以提前得知?
当然,在座几乎都是聪明人,看破不点破,是基本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