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瞥了蠢师弟一眼,回过头像是没看见一般,“没事,他犯病了。”
“啊?”尤溪震惊吗,“你师弟身体有疾啊?”
她凑到吴桑身边悄悄的说话,但实际上声音并不小,师弟在一旁听得正好,震惊到九霄云外的神魂勉强被拽了回来,听到这话,嘴角实在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师兄。”
他上前一步,手里握着剑,对吴桑抱拳。
吴桑冷淡的点头,开口:“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师弟:“……是,师兄。”果然被师兄嫌弃了。
吴桑他们赶路总会派一个人先行赶往落脚地,在众人到达目的地之前定好上好的房间,这样等大家一下马车就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无需等待。
这个习惯是吴桑带上尤溪之后就养成的,不过尤溪并不清楚,她一直以为这是吴桑的习惯。
这次先行路的是江清,带着福宝一起赶往蜀城,在蜀城最大的酒楼人满为患的关键时刻,硬生生厮杀出五间房,其中两间天字一号上房,三间中等房。
“主人,人家好想你啊。”
刚进房里安顿,福宝就扑了上来。
几日不见,福宝的脸蛋似乎又圆了些。
尤溪捏着他肉嘟嘟的脸颊,“江大哥最近喂你吃什么了,长了这么多肉。”
福宝啪的一下捂住自己肉肉的脸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人家什么也没有吃。”
尤溪顺着他的小胖手向里挤压他的脸蛋,嘴巴被挤出了一个嘟起来的圈圈。肉肉的手感很好,尤溪忍不住捏了捏手心里的软肉。
“这也叫什么都没吃?难怪江清大哥要带上你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拒绝,还乐颠颠的跟着人家就跑了。感情是想跟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啊!”
想到这尤溪就一阵不满,揉搓着福宝的手更加用力,“哼,你家主人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嗯?”
“不敢不敢,主人,福宝只是想要去外面看一看啦。”
福宝明智的求饶。
好在福宝不是普通的孩子,若是个正常的人类孩子,尤溪只怕是要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不过福宝就是个皮糙肉厚的,尤溪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福宝心里叫苦不迭。
江清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虽然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早就发现了福宝的不同寻常,但他仍然会担心。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庄主,手下刚才看见跟在你身后的陌生面孔,那是?”
一进客栈,陈小二就带着人去下面收拾整理,务必做到干干净净,重新做人的地步。
所以江清只是瞥了一眼。
江清这样一问,果然就吸引了尤溪的的注意,她抢在吴桑前面回答,“那是吴桑的师弟,你见过吗?”
江清看了一眼吴桑,面露疑惑,“师弟?哪个师弟?”
吴桑的师弟可不少,他哪能个个都见过。况且江清是吴桑建立锦绣山庄之后才招揽的人手,只知道吴桑曾是青留山的首徒,后来为了一群兄弟自请离开青留山,青留山也对外宣称将吴桑逐出师门,从此以后,没有这个徒弟。
从这一方面来说,他见过的“师弟”那就更少了。
吴桑没有看他,只是瞧了尤溪一眼,颇有兴致的开口解释道:“是同一个师父的二师弟,名叫沈一鹤。”
江清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尤溪疑惑,“你认识?”
“不认识。”
尤溪翻了个白眼给他,“那你做一副认识的样子做什么?”
江清无辜的笑了笑,“虽未曾见过其人,却常常闻见起名,也算是认识吧?”
尤溪眼神更加疑惑。
江清解释道:“沈一鹤嘛,是庄主的二师弟,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秉性纯良,善解人意,总爱笑着与人说话,虽是掌门的弟子,却没有什么架子,青留山上的弟子若说最怕的人,那便是咱们的庄主。若是说最受欢迎的人,那就是沈一鹤了。”
尤溪跟着他的话回想起了沈一鹤的形容,顿时有些一言难尽,面色复杂的看向江清,“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谣传,楼下那个沈一鹤压根和你说的不是一个人好吗?”
江清一愣,“不是吗?庄主还有一个叫沈一鹤的师弟?”
吴桑点头,“是他。”
这下轮到尤溪感到震惊了,“不是,楼下那个沈一鹤哪点像个讨人喜欢的模样了?”
想到沈一鹤满脸的胡茬,瘦削的脸颊,再看一眼吴桑英俊硬挺的脸,瞬间觉得青留山的人估计全都是睁眼瞎,分明这样的男人才讨人喜欢嘛。
若是福宝知道了她此时的想法,怕是刚吃完的那碗粥都要喷出来,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也不能睁眼瞎说话啊。
吴桑那张脸往哪一放,都是一个自动放冷气的杀器好吗?
“等等,你不是说不认识沈一鹤的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尤溪这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目光如炬,瞬间嗖嗖的射向江清。
江清手上折扇一甩,上面金灿灿的“水月镜花”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对着众人,“自然是听人念叨的多了,想不记住都难。”
尤溪随意的问道:“是谁?”
江清随意的回道:“柳茵。”
“……”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
“所以,柳茵是谁?”
这已经是尤溪第二次听到柳茵这个名字,第一次听到,是在吴桑向她解释他知道果酒的原因时。
江清只是一时说顺口了,本以为尤溪并不认识柳茵,现在看她这个反应,明显是听说过啊。
这诡异的气氛,恐怕听到柳茵这两个字时,没少在心里多想。
他自求多福的看了吴桑一眼,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
吴桑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除了尤溪一个心上人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