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凝睛一看,死状凄惨的竟然是白天和叶飞宇有冲突的那个年轻人。
众人神情古怪,这下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叶玄皱着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人,是个嘴上留着一小撇胡子,长相略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见叶玄看向他,脖子一缩,嘴上嘀咕,“怎么,还不许人说了。难不成是真的说中了?”
围在一边的叶家弟子一个个脸色黑沉,气得想要打人,指着说话之人的鼻子怒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叶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小胡子脖子一梗,颇为硬气的怼了回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就说说而已,你们反应就这么大,说不得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一听我猜中了,你们就心虚了吧。”
“你放屁!”叶家弟子红着脸瞪向小胡子,气得手发抖,“我们叶家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哪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跟我们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绝对是有人想害我们,你说不定就是被人指使过来的。”
“我呸。”小胡子跳了出来,“你们才他娘的放屁呢,想往老子身上泼脏水,你小子还嫩了点。分明是你们叶家做贼心虚,现在竟然还反过来冤枉人,我算是见识到了叶家的‘气派’。”
“你别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先无理取闹的。”
“行了!”叶玄不耐烦的打断两方人马的争吵,小胡子一接触到叶玄的眼神,立刻又像猫见了老鼠一样,缩回了人群之中。
叶家的子弟心里委屈,盟主又不许他们辩论,只能不甘愿的怒瞪着小胡子,蔫蔫的退了回去。
小胡子得意的笑了一下,看起来就很欠揍。
尤溪和吴桑他们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吴桑看了一眼小胡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多看了几眼,眉头略微皱起。
江清见状后小声问他,“庄主,有什么问题吗?”
吴桑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江清瞥了一眼小胡子,脑子里迅速搜寻有关的消息,过了片刻,江清有些迟疑的回道,“似乎是前几年见过的一个小门派的长老。”
吴桑露出些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他们。”
尤溪却是一脸懵然,不是,这就明白了?江清好像也没提到什么关键性的事情吧?
还有,这样的人竟然也可以当一个门派的长老?虽然是个小门派,那可也太不挑了。
那边叶玄制止了两方人的争吵后,安抚性的向众人表示,人是在叶家出的事,他们叶家一定严查到底,还给死者一个清白,也会证明叶家的清白。
当即就有人表示,叶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没见过叶家有什么龌蹉事,他们一定坚信叶家的清白。
有人表态,那么及时有人心里有什么小心思,表面上也不会过多流露。
还是那个小胡子,小声的嘀咕着,“叶家这么个大家族,龌蹉事情还会少发生?”
可惜他的面子终究是比不过一届盟主,说的话自然也没有人在乎。
众人因为白天已经发生了不少事,到了晚上都疲惫的不行,因为叶玄的承诺,他们也不怎么担心自己会出事,都早早的回去休息。
人群逐渐散了,小胡子眼神阴郁的看了叶家众人一眼,“哼,这次叶家可不会这么容易洗脱罪名,越是传承久了的家族,内里藏污纳垢的地方就越多。”
叶玄正在送几个身份不低的朋友离开,背对着小胡子而站,此时耳朵轻微的动了动,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不着痕迹的看了小胡子离开的背影。
院子里空旷了不少,叶玄和吴桑隔空对视了一眼,吴桑瞬间领会,朝柳茵点了点头,下一刻本就将自己隐藏的不起眼的柳茵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等人全都走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叶玄几人。
叶玄对尤溪招手,“丫头,你过来看看。”
尤溪不太相信的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吗?”
“废话。”叶玄白眼,“这里除了你是个姑娘还有别的人吗?别说废话了,快点过来。”
尤溪下意识就往他那边走,才迈出一步就被吴桑拽了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吴桑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她一个小姑娘,去看那些有什么用,回头还得吓到她。”
“就你家的媳妇儿金贵。”叶玄啧了一声,大手呼噜了两把自己的后脑勺,“她不是学巫术的吗,就想让她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门道。”
吴桑还想反驳,尤溪却眼睛一亮,挣脱吴桑的手就跑了过去,“算你还有眼光,本姑娘出马一定能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她信心十足的绕过叶玄,眼睛往地上一扫,人就僵立在了原地,面色有些发白。
吴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捂住她的眼睛,“说了不让你看你非要去看。”
尤溪动作僵硬的捂住嘴巴,胃囊里一片翻滚。
叶玄看她那架势瞬间一蹦三尺高,一连退后了好几步,“真要吐了?不是吧,真这么精贵?我家夫人十五岁就能跟着我看我砍各种人了,什么样的尸体断肢没见过,就是烂在地上的腐肉都亲自扒过……”
“呕。”尤溪脸色发白,神色紧绷,“你、你别说了,我真的要吐了。”
叶玄嫌弃的又退后了几步,尤溪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原本想吐的欲望竟然被憋回去了几分。
只是想到刚才见到的叶夫人,那副柔弱不胜凉风的气质,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不过,自己要是想在以后能帮到身为江湖人士的吴桑,也不能太不经事是吧。
于是她打起精神重新看向地上的尸体,尸体看上去应该死了不短的时间,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紧紧黏在地上。死的正是和叶飞宇有过争执的那个年轻人,不知道叫什么,明明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跟人斗嘴,再见到时,人却已经成了一具凉透了的死尸。
说他死状凄惨,那是真的很凄惨。
整个人的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关节处不自然的分成好几段,身下一滩暗红的血迹,眼睛张到了极致,眼球往外凸出,一看就知道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至于死了眼里的惊恐仍然不能散去。
不仅如此,这年轻人的脑浆子也流了出来,像是拌了辣椒油的豆腐脑,淌了一地,大咧咧的摊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