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仍记得,当年大将军府中,在老将军带人逃跑后,遣散老将军留下的奴仆之事,如今细细一琢磨,才感其中之大智慧。大将军夫人,她真真是神机妙算。”
说着范生的面上又敬又愧。
“范生身为一男子,苟活二十几载,今日方知不如一女子。”
一人走来,闻言皱眉言之,“范先生,夫人刚才有言,人生儿有灵,你之话以男女相论,狭隘了。”
“金安管家?”范生神色一变,看向了来人。
金安对着范生微微行了一礼,范生连忙避开,“金安管家折煞在下也!”
今日之前,若说金安管家是大将军信任的管家,范生不敢怠慢。
那么今日之后,知晓金安管家是“神先生”的管家,范生更不敢怠慢。
微微站定脚步,范生再开口道:“谢金安管家点醒在下,大将军夫人真知灼见,字字如世间真言,在下听之却没有领悟,实在羞愧。”
“不敢当范先生之谢,只夫人之智,当世难寻,实不该以男女论之。”
金安话语出来,范生连连点头,面上俱是认同,无一丝不忿。
见此,金安也不再多言,他看向黑色棺椁。
卫将军退开一步,问询之,“金安管家,可是大将军已对此棺椁有了安排?”
赵将军见状,连忙也跟着移步。
心下却庆幸,他先前言大将军夫人是后宅女子之话,没有被这金安管家听见。
与此同时。
赵将军暗下决心,日后再不敢将后宅女子几字,放在大将军夫人身上了。
或许是感应到了赵将军的想法,金安看了赵将军一眼,才回道:“回卫将军,是夫人命令奴才,将棺椁厚葬。”
“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仁义。”卫将军赞叹道。
对于卫将军而言,是大将军的命令,还是大将军夫人的命令,没有区别。
但他不得不佩服大将军夫人的心思缜密。
如今身为今日事件主角的大将军府等人都已回府,但被大将军夫妇言回去的百姓们,却没有离去。
此时金安出来,正是让众人见证大将军夫妇的仁心。
刚才他还想善后,此时看来却是不用了。
然而符锦枝的缜密的心思不仅如此,只见金安目光一转,对着不肯离去的百姓们道:“今日大将军和夫人虽是被迫成了这一场闹剧,但让乡亲们沾染风雨,大将军和夫人很是难受。”
话语微微一顿,金安提高声音,继续道:“夫人已经吩咐,两日内感染风寒者,可免费去医馆就医。若有其他病症者,同样可免费。”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夫人!”
不等金安话音落下,百姓们再次齐齐冲大将军府门跪下,喜悦感激的声音,洋溢在空气中。
卫将军等将领顿了下,也撩袍跪下。
“谢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西北有如此明主,是吾等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