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瑜继续检查尸体,一边仔细观测一边跟他们报告:“从尸体反应出来的现象来看,此人已死了三年,因为尸体腐化,生前吃了什么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此人是因中毒而死。”
她冷静抬头,看着他们说道。
梁祈面露难色,眼珠惶恐地四下转悠。
一旁的仵作张大头听到她的说法,面露不悦,直接反驳道:“你胡说!他分明是去年才死的,怎么会死了三年呢?而且你看这尸身清晰可见,若是三年的尸体绝不会像这具一样如此完整!”
仵作是内行人,更是府衙专聘的仵作,见顾念瑜的说法与自己的验证不相符,断定了她只不过是个满口胡话的妇道人家罢了。
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他叹气摇了摇头,觉得仵作这一行业女子是干不得的,内心的偏见越发深了。
一边是府衙仵作一边是顾念瑜,两人说法有出入,这让外行的人看来十分的迷惑不解,这真想到底是如何?
“张仵作,你确定?”梁祈眼下也断定不了谁对谁错了。
张大头对自己的专业很有信心,捋着胡子肯定地点头:“若是连这些都验不出来,那我还是仵作吗?”
他对自己的自信强大到让人怀疑起了另一边的顾念瑜。
顾念瑜很平静地看待这一场对错之分,古代因为生产工具落后,仵作的验尸工具也不如现代发达,所以目光短浅也正常。
她从容地回答各位眼中的疑问:“之所以我和张仵作之间有不同的分歧,这是因为张仵作还忽略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张大头洗耳恭听,听她如何为他们地不同找出一个理由。
“这具尸身是因为中毒而亡,张仵作则忽略了中毒这一缘由,你可知毒性作用会延缓尸体腐化,让死了三年的人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年罢了?”
她缓缓陈述,疑问直逼张大头,他一时哑言,看着尸身,似乎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的辩白还没有说完,继续绕着着副尸身说道:“在梨园里发现尸身的地方那里曾种过樟树,樟树掩盖了尸身发臭地同时也将尸身的毒性转移,所以你们才看着他好像只是轻微中毒了而已,而且梨园那块葬身之地也毫无生机可言。”
说完后,她看着众人,众人被她的辩白折服,虽然不懂,但是她从容自信,好像这就是真相一样。
大事一件,梁祈不可轻易对二人不同的说法下结论,于是招手让一个捕头走过来。
“你现在带人去梨园看一下。”他快速命令道。
顾念瑜在一旁看着他神情凝重,对这件事的上心超出了她的料想,不禁让人疑惑。
“府尹大人,若是你不信,可以让人将那块地的土壤也带回来一些,检验一下更能放心。”她好心提醒。
梁祈真的照做,只见他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你们去的同时将那些土带回来一些。”以方便他们验证谁对谁错。
她看着他的操作,缓缓扬起一抹笑容。
而张大头则陷入了沉思中,他顺着顾念瑜提出来的问题仔细将事情重新联想一下,发现了他之前发现的古怪与她说的地方好像都能对上。
他深深地懊悔起来,很是羞愧刚才在众人面前大放阙词,这要是被验证了顾念瑜是对的,他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放呢?
张大头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可事情还没出结果之前他的双脚是不能离开停尸房的。
唉,都怪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这下要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