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方式多了去,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赵流叙见识过的太多了,但这种委屈巴巴,隐忍辛酸的,却更叫他心生怜惜,于心不忍。
顾念喻哭个没停。
睡梦里似乎还咛语了几句。
赵流叙没有听得清,慌里慌张的寻了帕子给她擦脸,低声,“你别哭了,有我在。”
顾念喻自然是不会听得到他的话,可泪流满面的脸上被帕子擦净,还是让她舒服了一些,眉头松缓下来。
看见人这样的反应。
赵流叙皱眉,犹豫了一阵。
“我只是对她有几分同情罢了,是看着她可怜,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明明不能喝还喝成这般,当真是蠢得没边。”
嘴硬心软。
说着人蠢,嫌弃,却还是把顾念喻捞到了怀里,动作看似粗鲁,实则一点都没把人惊醒,被拍着后背,轻轻的哄着。
这种像是对待小孩儿一般的方式,是最有效的安慰。
赵流叙怀里抱着顾念喻,心思飘远。
“流叙,你要知道,身在帝王家,就算是弟兄、姐妹,也不会有多么的亲密,你我二人不算,其余人,他们都和你不是一个母亲,自然不会对你多么的上心,你不用觉得委屈。”
记忆里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响起。
赵流叙迷惑不解。
直到后来,方才明白姐姐话中的怜惜和教导。
而姐姐身为几个公主中的一个,哪怕去世,也没引起太多的关注。
赵流叙的心里复杂,酸涩,回过神来,看见怀里的顾念喻已经安静了下来,泪不再流了,姿态有些蜷缩,真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子一般无辜可怜。
“老师……”
顾念喻从扫雷大盘里挣脱出来,因为酒醉,伤心,仍然没有能清醒,转而堕入了黑沉沉的梦乡。
“你倒睡得香甜。”
赵流叙气笑了,可对待的方式温柔得不像话,甚至没有多动弹一下,免得扰到她的休息。
这一觉。
顾念喻睡得格外的安心。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缠在某人的身上,赵流叙还看着自己,立刻弹开,惊恐愤怒:“赵流叙!你无耻,你卑鄙,你下流,你耍流氓!”
一通指责,叫整晚没怎么歇息好的赵流叙冷冷的飞来眼刀。
“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才猪——”顾念喻火气上腾,猛地又被浇灭,有一点零碎的记忆,“昨,昨晚能发生什么!”
赵流叙懒得理,起身离开。
顾念喻想要拦住,可又有些心虚,绞尽脑汁回想,眼前的这一幕是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赵流叙怎么在她的房间里?
两个人就这么同床共枕了?
头有点疼。
疼着疼着,来了点思绪。
——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结为异性兄弟!
——我可是吹笛子的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