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喻都有些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好,迎来某人十分不满的目光。
“我……”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赵流叙是为这点不高兴,“若是着凉了该怎么办?”
顾念喻:“咳,我倒是也没那么娇弱。”转身要往屋里走,被人一个打横抱起来,脸上红了一片,都能去烫鸡蛋了,“你放我下来!”
赵流叙到了屋内,才把她放到床榻上,亲自抓人的脚,给她穿鞋。
“我自己会穿。”顾念喻想到他给自己擦药的时候,耳朵根也滚烫了,只是顾念人身上的伤,不敢任性的蹬脚,“你别管了,你的伤都还好呢,快点坐下。”
赵流叙见她着急关心,只能坐到了旁边,还安慰她,“我的伤已经没有什么了,你不要担心。过两日我们就可以离开梁府了。”
躲在梁府,只是因为他之前没有还手之力。
“什么没有什么,你的伤都还没有愈合呢!我好像看见纱布上都有些渗血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换药。”
“咳,不用了。我之后让下属换药就行。”赵流叙还是知道伤口吓人的,不太想让顾念喻看见,叫她再心疼一次。
顾念喻瞪他,“你到底脱是不脱?”
赵流叙:……
正要眨眨狐狸眼,顾念喻强势,威胁,“你要是不脱,我来替你脱。”
没法,赵流叙只能老实的脱了衣服,给人包扎的时候,顾念喻就很心疼了,不过那时候人已经昏迷过去,不能说什么,现在就开始念念叨叨的:
“你傻不傻啊你,谁让你给我挡刀了,下次不许你再这样做!”顾念喻越是心疼,就越显得恶声恶气的,“您老人家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我可负责不起。”
听到后面,赵流叙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念喻,我知道你在责怪我一直隐瞒身份,但我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为了避难,我何必要一直被人嗤笑呢?”
明明比那些人都尊贵,却还是伏小做低。
着实也是能忍的心性。
是真的在意人,否则也不会一股脑的全部交代,“我没想到会遇到你,否则就算离开,我也仍然只是一个上赶着的小人,但如今身份暴露了,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事情,如若——”
赵流叙是有私心的。
但私心,也比不得顾念喻本身的想法。
要是她真的不想和自己再牵扯,赵流叙觉得他应该可以把她好好的护住,隐藏,不再有任何的牵连。
赵流叙的话就像是在给顾念喻抛硬币。
到了这种选择的时候,不是正面就是方面,顾念喻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直接打断:“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赵流叙怔住。
饶是有过很多猜测,也没想到顾念喻是这么的勇敢。
“怎么?”看见赵流叙愣住的样子,顾念喻觉得新鲜,也学着他平时揶揄的时候,挑挑眉头,“就许你以性命相许,不许我以余生相付了?”
这话听了着实让人心中滚烫。
两个人对视着,久久,有一种深深的,缱绻的情绪升腾而起,明明未来是难测的、是糟心的,可只要有对方的陪伴,似乎连刀山火海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