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不用跟我一起回去的,”罗伊斯在一个路口这样问。
凌羽转了下身体,大致清楚了所在的方位,他又看了眼低着头的罗伊斯,道,“你要去东面?”
罗伊斯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刚好也需要去一趟村长那里,”凌羽也稍稍点明了罗伊斯的小心思,东面是乌云山聚集的地方。
“去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可能需要一个坐骑,上次村长说的那头迅龙,你既然不需要,我觉得我可以先借用一下,毕竟天天靠脚赶路,也有些浪费时间,”凌羽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忽然声音大了几分,“再怎么说我也是萤海城的守护者,没有专属坐骑可不行,乌云山之矛大人的坐骑,我觉得很配我的身份。”
罗伊斯低着头,无声的笑了下,他微抬了几分脑袋,刚好就看到凌羽的全部身影,黑色的长枪插在背后像是旗帜飘扬在天空,身姿挺拔,头颅平视前方,像是桀骜不驯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巡视着被自己划定的地盘。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
对于凌羽来说,这句话也适用。
……
天气大概从昨日就开始放晴,城镇最阴暗的角落也不在那么潮湿,先前布满人性丑陋的空地,连那根木柱也消失不见了,只有远方的帐篷如同坟墓里的石碑一样,恒古不变,还增加了不少。
但刚走进不久,凌羽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整片区域在未到时时不时传出声响,此刻却已经寂静无音了,只剩下,风吹动布帘而传出的摇动声。
不用多言,罗伊斯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手炮,脚步不停地走着,也没有半分掩饰。
“将军!”
很是兴奋的声音从一座小帐篷里传出,只是声音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未跑出帐篷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伤的有些重,瘦弱的身体**着上身,涂抹的药膏因为倒地而滑落了一大半,露出了药膏之后的伤口,缺失的肉下,白骨瘆人,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还粘着一张药贴。
“吉布?”罗伊斯都忘记了收回手炮,直接跑了过去,抱起了跌倒的人,“你怎么成这样了?”
凌羽没听到回答,只听到了哭声,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像是找到了委屈情绪的发泄口一样。他听到了身后的各种响声,转过头就看到了不停有人从帐篷里探出头,老村长也是其中之一,背着双手用眉下的双眼注视着二人。
老村长将吉布拍到在床上,拿过挂在一旁的药箱,在玻璃小碗里残留着与吉布身上药膏颜色类似的物质,他快速用木片刮净小碗里的物质,又涂在吉布背上,枯黄的手指伸直,碾过药膏,几次来回之后,药膏融进了伤口里,只留在外面的一层。
“吉布,回去告诉你们村长,让他赔我药费,这可不便宜的,”老村长拍了一下吉布的背,吉布迫不及待的坐了起来,双眼一直紧盯着对面的罗伊斯,满不在乎的说:“村长爷爷,都是乌云山的人,没必要分这么清吧!再说我们将军在,他会替我解决问题的。”
老村长瞥了眼罗伊斯,轻笑了下,“他呀,还是管好他自己吧。”
“怎么回事?吉布,”罗伊斯开了口。
老村长按了一下吉布的肩膀,先一步说,“还记得上次那帮人吗,从你们上次离开以后,各个难民的聚集区不断发生魔化事件,这使得那帮人有了借口,开始借着保护难民的名义在难民区胡作非为,凡是被他们怀疑的人都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