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广场,是水城民众聚集的地方,所有王室参与的公共活动都会在此处举行,轮廓如同一轮新月,边缘处流淌着清澈的水流,连日的大雨也将水池填满,喷泉似乎也更加宏伟,周围墙壁以及地砖上的雕刻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兴衰,后方的光明神像俯瞰着众生,大雨为其荡去污浊。
而此刻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一座高台,流淌着寒光的铡刀表明那是一处刑台,至于被处决的人,此刻也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斩首台共有五个,本来按照传统通常会按顺序一个一个来,但看来有人希望同时将囚犯杀死。
斩首从不禁止民众围观,虽然铁塔之上的钟声不断敲响,早已得到消息的民众不顾雨水,走出禁闭的家门,似乎也一扫之前的晦气。
身着华服的国王与一众贵族在马车上走下,侍卫撑起巨大雨伞,将道路上的大雨隔绝在外,直到众人落座之后,才撤开雨伞。
海克蒙德树则早早就站在高台之上,一旁是他的总参谋长加布鲁,加布鲁打开怀表看了下时间。
“可以了。”
“那就开始吧,今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将结束,”海克蒙德转过身步入大雨之中,他并未身着军装,而是一身黑色铠甲,佩剑挂在腰间。
铁链声由远及近,士兵拖着数名身穿白色囚衣的罪犯走上行刑台,罪犯带着白色头套,头套上还画着古怪纹路,两名士兵负责处决一人,将罪犯推到斩首架前。
队长模样的男人站在高台,朝国王深鞠一躬,然后转向民众,开始宣读罪状,随着一份罪状宣读完毕,头套被扯下,露出罪犯的模样,第一位便是前任圣法司司长路克鲁斯伯爵。
当各项罪责被扣在这位老人身上,民众突然变得暴躁,他们恨透了这群挑起战争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句,杀死他,民众的愤怒被瞬间点燃,高声叫嚷。
后方的老国王与一众贵族纷纷变了脸色,曾几何时,路克鲁斯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可很快就要迎接死去,或许不久前在大殿之上,每个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落井下石,可真得发现自己的落井下石将使得这位固执的老伯爵送上断头台时,也不禁有些恐惧。
黑白者站在远去的神像旁,为芙蕾雅撑起雨伞,“阿雅,你有什么感想?”
“我在想你的目的是什么?”芙蕾雅说,“千方百计的帮助海克蒙德,就问了玩?”
“当然不是,”黑白者笑着回答。
广场旁边一处高楼里,百叶窗里后的窗帘被盖下,汐转过身说,“不是说审判吗?为什么直接行刑了?”
“确实是审判,但很明显,审判的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他们也许迫不及待般想要处死这些人,来安抚民众情绪,同时震慑住所有人,”幽长吸一口气,“看来行动要提前开始了。”
幽朝一旁的女孩问,“弥游,你带来的一千人有多少在广场上?”
“大概两百人,都跟着黛芬妮小姐,以枪声作为信号,如果需要,可以随时行动,”弥游推了推眼镜,“但需要事先确定行动方案,究竟是击杀海克蒙德,还是解救星尘先生。”
房间的门被突然推开,幽与汐已经在眨眼间拔出武器。
浑身湿透的梅卡瓦走了进来,斑白的眉毛下,眼睛如利刃般凶狠。
“不,让黛芬妮停下,不要轻举妄动,军队的增援已经赶到,而且我们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