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到房屋中间时,从腰间摸出一颗银色石头,轻轻朝下一丢。原本波澜不惊的房屋,开始泛出光芒,银色的法阵在地面浮现,覆盖了整个屋子,纹路流转,不停运动。
“她如果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后悔啊!会不会恨不得自杀啊!太美妙啊!”画屠夫站在风铃面前,从背后掏出一把巨大屠刀,死死的盯住凌羽。
“并不会,”凌羽脸上的惊恐早已经消失,换来的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平静的让人愤怒,他略带讥讽似的笑道,“因为她不会死,死的是你,蠢货!”
画屠夫一愣,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快速回过身,但一杆冰蓝色的长枪已经刺入他的心脏。
耶亚克就站在他背后,一言不发,面容冷酷,即便是血液溅满全身,他只是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血液,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看过无数次的男人。
画屠夫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大张,眼眶扩张,口中发出咕咕的响声,耶亚克抬出沾满鲜血的左手,死死的握住他的喉咙,力量不断释放,仿佛要将怒火从中渗透,直到嘭地一声,火焰在那里燃起,画屠夫的喉咙破碎,头颅滚落于地。
凌羽看着耶亚克的面庞,内心闪过一丝悸动,也许此刻的耶亚克同样像是恶魔,但他觉得十分理解那个恶魔。
正如画屠夫所说,这全是幻术,他和风铃都中了幻术,只有耶亚克一人还保持清醒,而耶亚克保持清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左手始终握着一块猩红长刀碎片,依靠疼痛来保持清醒,那把猩红长刀的刀身应该是利用火系魔法石之类的东西制成,所以可以轻易截断。
当最后面对他的攻击,耶亚克也不得不双手防御,而露出沾满鲜血的手,那一刻凌羽才猛然清醒过来,因为一切都太熟悉了。
他记得冰澜曾说过幻术就是会将你心里的东西放大,也许风铃一直觉得耶亚克是凶手,所以才会中了幻术,而把耶亚克当成画屠夫,而他更多是受到风铃误导,当风铃喊出“果然是你”这句话时,他会下意识的觉得耶亚克真的有问题。
如果非要找出最根本地原因,大概是始终觉得耶亚克没说谎,毕竟冰澜也没察觉异样,凌羽对冰澜的判断,无条件相信。
当然这场戏,他演的很成功,将躲在暗处的画屠夫引出来,只是还有许多东西没问清,耶亚克已经无法抑制怒火,将画屠夫杀死。
“好了,这次结束了,”凌羽走过去踩碎了那块魔法石,跳动的法阵在那一瞬间熄灭。
他再次去看向倒地的风铃,红发散落,黑色长枪还握在手中,除了额头的淤青之外,并没有什么伤痕。
耶亚克一声不吭的提起已经只剩下刀柄的猩红长刀,同时抓住画屠夫的头颅朝外面走去,凌羽则抱起晕倒的风铃跟在后面。
阳光不断透过树杈洒落,墙体投出长长的影子,树荫一片接一片,地面也因为水分蒸发变得硬了些,铁靴踏上,如同踩在面包渣上。
“抱歉,我不该那么早杀死他……”耶亚克突然低声说,
“我理解,但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在他出来的那一刻,就杀死他,”凌羽表示理解,抬头看去,耶亚克的背影还和平常时一模一样,只是以前总喜欢低着头,现在多朝天空看。
怀中的风铃晃了下脑袋,柔软的头发透过铠甲关节转进里面,摩擦着凌羽的肌肤,凌羽低头看去,可突然一张俏美脸庞扑来,目标就是他的喉咙。凌羽笑了下,果然是佩尔西斯人,也许她还觉得处于危险中,清醒之后立刻用身体携带的武器攻击。
“下嘴之前最好看清我是谁。”凌羽低头说着。
那已经卡住他喉咙的牙齿停止了前伸,风铃立刻挣脱凌羽怀抱,跳下地面,尽管没开咬,但牙齿间已间有些皮肤碎屑。
“怎么回事?”风铃皱眉问道。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凌羽将黑色长枪抛给她,“刚才耶亚克只是为了引出画屠夫,现在画屠夫也已经死了,我们回去吧!”
风铃接过长枪,将信将疑的看了眼耶亚克手中的人头,耶亚克很配合的将正脸对准她,那张死之前丑陋无比的脸,风铃也没多大兴趣,她别过头去,朝天空吹出嘹亮的口哨。
凌羽跃起,将头顶的树枝割碎,巨齿叶不断落下,纷纷下间红色飞龙劫掠而下,巨爪嵌在泥土中,耶亚克的飞龙随后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