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一愣,忽然觉得脊背发凉,“黑白者……”
是啊,他早该想到,黑白者力量那么强大,而且是精通暗元素,除了拥有暗神碎片,恐怕很难解释了。
“真相一步步靠近了,”美尔丝微笑。
“你是说让我杀死黑白者?”
“话题偏了,”美尔丝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罗希瓦尔帝国大军进攻炎瑶,其中领军的人被称作剑魔,他几乎以一己之力屠灭炎瑶一族,但即便强大如此,也无法抵抗神的诅咒,他取走了圣物却失去了肉体,但他以元素凝体,用佩剑将炎瑶君主钉在王座上,而炎瑶一族曾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传说当一人手持圣剑斩杀炎瑶之主后,炎瑶将永世混乱持续下去,但终有一日,一位强者将君临天下,统一炎瑶一族。”美尔丝无比神圣的念诵。
“你是说我是那个强者?”
“不,我是说那个剑,”美尔丝笑了声,“那是一位魔王的佩剑,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剑,不是你手中魔枪这种投影武器。”
“魔王的剑?”
“那个风行者会告诉你一些关于剑的事,”美尔丝视线望着远方。
凌羽也看了过去,手挽手狂欢的人群中有个另类,既没有穿着与村民一样的服饰,也没有佩戴羊头骨面具,就像是黑色纳尔诺群中的白色路露。好在狂欢的舞蹈很简单,风萧跳的也像模像样。
涟漪般的人群又一次聚拢,一人掀开面具,跪在中央前的木桩里挖出的容器,低头含了口容器里的水,水里掺杂了纳尔诺的血,涟漪圈开始断裂,人们一个接一个去含血水,又彼此相拥亲吻,亲吻间血水顺着下巴流下,这本身是年轻人的狂欢,而村里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童,又没人人甘心独自一人,老夫老妻也甜蜜亲吻,更多的人偷偷亲吻旁人的脸颊,让血水留下。
凌羽愣神了一秒,再看时,人们已经乱做了一团,他找不到了风萧的身影。
“沙民的水吻礼可真是让人无奈,”风萧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回来,坐在凌羽身旁。
“怕什么?”凌羽问。
“当然是怕某位美丽的小姐偷走了我的初吻,”风萧双手撑着身子仰下,“风行者不应该这么轻浮,虽然我很期待。”
“你是风行者?”凌羽问。
“当然,我就是大漠的风行者,你也是,”风萧收回身子,拍了拍手掌站起身,“风行者就应该如风般到来,如风般离去。”
“现在离开?”
“你看那群嘴里鼓鼓的女孩,”风萧望着广场上的人,“他们都期待着在亲吻你脸颊时吐出那血水,这本是年轻时挑选伴侣的仪式,每人都必须含一口血水,少女是主动者,少年只能焦急等待,如果你两情相悦,就会拥抱亲吻,如果心有别属,就用脸颊去接女孩口中的血水,如果结束时,男子口中还有血水就要自己吞下去,那味道据说很难喝。但如今村子老幼都含着,一会儿就会有头发斑白,牙齿跑风的婆婆跳出来,亲你一口,啧啧啧……”风萧表情夸张的咋舌。
“有趣的风俗,”凌羽笑道。
“所以,不想耽误时间就应该在夜幕降临时离开,这是他们的狂欢,而我们是风行者,”风萧朝后走去,“是追风逐尘的旅人……”
凌羽只是最后望了眼狂欢的人群,裹紧衣服转身离去,热闹的气氛许久之后才消失。
吐出血水的人又开始了呼唤舞蹈,米拉修像块木头一样站在人群外围,视线不停地搜索着什么,可她只能看到远方天空中升起的黑色影子,皎洁月光下是龙的样子。
鼓鼓的脸颊慢慢坍了下去,空空的腹中传来水流从喉咙落下的声音,她被这异样的气味呛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