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到过！”

卿可亲接上。

只有无忧仙看向夜落那沧桑目光，仿佛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一个小妹妹，这不是因为夜落是书痴转世，而是夜落本身带给她的感觉。

她犹豫一下开口：“我能感觉那对你很重要，而我……”

“你愿意把自己当外人吗？”

语气平淡，夜落凝视无忧仙。

无忧仙愣神，最后笑了：“我愿洗耳恭听。”

“嗯！”

夜落点头。

这一次他终于放开心神，把归墟过往讲了出来，包括残魂在虚无漂流无尽岁月的经历，直到灵魂合二为一。

当然，关于在之前秘境中得到五行天圣的事情，同时记起害他的元凶，一切的一切，全部说出，没有丝毫隐瞒。

讲完这一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憋了太久，哪怕对孔婆婆对姑姑，对滚滚，对可亲，始终都没提起，反而沉寂心中成了一种无形的压抑，今天说出之后，精气神同时出现质变一般，夜落瞬息进入一种空冥状态。

被奇怪道韵包裹，陷入顿悟！

滚滚和两个妹子已经被故事给代入，久久也没有回过神来。

那是一段怎样的沉痛经历，灵魂被割裂，一半漂流，一半转世，尤其是漂流的那一半，带着痛苦无比的记忆，在虚无中荡漾，最后陷入凶魂之中，疯狂吞噬杀戮。

如果从五行妖孽出现在界域碎片的时间来算，那是八万年啊！

“哥……”

哪怕滚滚天天没心没肺，这一刻也被触动。

卿可亲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夜落第一次相遇，为什么会存在那么多疑惑，而且认为被夺舍，尤其是那份雨中癫狂流泪狂笑嘶吼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当时，他在悬崖击杀那个八字胡回身看着我的时候，还能笑……

妹子默默看着顿悟中的夜落，流下眼泪！

无忧仙呢？

她一直觉得自己存活万古，心态高于此时世间任何人，可是听完夜落的经历，无忧仙觉得她太幸福了，修炼之初就遇到两位哥哥和嫂子，一路顺风顺水，后来又得到不死之力，少有敌手，哪怕进入封古，也是藐视天地，可以随性所欲。

可他……

“难怪我所追查的凡人痴者没有一人比书痴哥哥生活的年代更加久远，难怪书痴哥哥跟那五行恶人基本出现于同一时代，看来书痴哥哥是夜落残魂的第一代转世，不，夜落他就是书痴哥哥，是我的哥哥。”

无忧仙呢喃着。

哪怕夜落肉身很年轻，可是灵魂和经历足以让无忧仙抛弃自己老妖婆的身份，自认为妹。

这些夜落都不知道，他沉浸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修为没有提升，却多出太多记忆，只是有些模糊。

这关于残魂转世，一次一次又一次，都有可亲陪伴，当然有特别的，记忆里也出现一些比较重要的人，可那只是一种感觉，唯独有一次，他和可亲竟然有了结晶。

模糊的记忆，却知道是个孩子，一个女孩儿！

也许这一世很特别，不属于器玄之痴，而是情痴，至于什么是情痴，夜落都没太明白。

不过有一些比其他的稍微清晰，就是自己拥有的器胆那部分，以及琴心，画心，与这个相关的记忆。

琴痴！

第二次转世，最终弦断人亡。

画心，两千多年前转世，生活在浩瀚界域，身边确实有一个比较亲近的小姑娘，自己传授过画技。

最后啼血作画，而死。

每一次他都和可亲同时寂灭，又同时转世。

记忆回荡在脑海，夜落也记起更多关于归墟的事情，是关于五行战族，似乎没一代都有非常多的子嗣，可是只有这一代，哪怕分支很多，结果只有主脉生出五个孩子。

五个比夜落稍小一点的孩子！

可是九岁那年他从峰上下来，才第一次见到，后来就成了夜落小弟。

当然夜落很有大哥哥的样子，对每一个都非常好，把自己涉猎的东西都教给他们，带着他们游山玩水，似乎唯一的女子水家水玄月还表示过爱恋夜落。

唯独跨界通道时候，记忆还是很模糊。

“呵，记忆太多，就不想了。”

突然张开眼睛，道韵收敛，夜落轻笑开口。

滚滚轻叫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