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士恩与廖水在一见喜商量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让柴士恩去看看情况。趁着夜色,柴士恩偷偷摸摸的靠近紫宸殿。殿外只有一盏清冷的灯笼,青白色的光芒照的云松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在柴士恩靠近之前,云松就已经有所察觉,假装不动声色的冲他打着手势,示意他在被师父发现之前赶快离开。奈何柴士恩是带着廖水的“严令”而来,比起师父不知是否会发生的“震怒”,柴士恩更怕回去后被廖水拧耳朵。
“云师兄,云师兄!”柴士恩弯下腰,快速的移动到云松身边,把声音压到最低,对着云松的耳朵快速说,“是廖水师姐不放心,才让我一定要过来探查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师父?”
“不必多问了,”云松咬着牙道,“回去告诉廖水师妹,这几日除了去照看奚珺师妹,就不要多走动了,更不必担心我。”柴士恩听他说的不明不白,暗想回去后无法和廖水交代,于是凑的更近一些,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云师兄,莫非是师父想让廖水师姐替代奚珺师姐……”
关心则乱,云松不等柴士恩说完,已经皱眉道,“柴师弟,莫非你早就知道了吗?”柴士恩一愣,“这么说,真的被我猜中了?”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柴士恩黯然离开。
据说这日,云松直跪到天光大亮,才回到了南轩殿。廖水担心了一夜,对于柴士恩说的什么云松顶撞师父的缘由,她根本不相信。所以吃过早饭之后,廖水去了南轩殿。
“云师兄,你这?”一进门,廖水就见到云松正卷起裤腿,在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膝盖上涂着药酒。见她来了,云松慌忙放下裤脚,廖水却哭了,“师父怎么如此狠心,好歹你如今也掌管雾玄宫,让别人看到了,你的威严何在,以后如何让他们心服口服?”
拿过桌上的药酒,用软布蘸着,廖水蹲下身,无比心疼的帮云松揉着膝盖,眼泪却如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云松强忍着疼痛,安慰她道,“无妨,不过是些皮外伤。况且,师父罚我也是应该,就算被人看到又能如何?”
“云师兄,你,你就是太老实了!”廖水忍不住埋怨起来,“进来师父行事越来越古怪,连我也猜不透了。这不,今天一大早,柴师弟又被师父叫去,不知道要做什么。”云松心头一动,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易无涯对柴士恩的“偏疼”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就连他和皮炜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云松提醒廖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对柴师弟也该客气些。”
听了这话,廖水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云师兄,好好的你怎么说这个?我干嘛要对他客气,我可是他师姐呢!”云松握住她的小手,思虑片刻,斟酌着对她道,“看师父如今的意思,虽然并没有以柴师弟取代我之意,但日后我若想坐稳这个位置,多半还要靠柴师弟。”
这番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廖水必定会当作玩笑,左耳进右耳出。但和她说这番话的是云松,廖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记下了,就算为了云师兄,也少拧几次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