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奈曲的一番话说进了柴士恩的心坎儿里。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总在尽量逃避,不去想起这个问题,但归根究底,之所以会彷徨无措,之所以会在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正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是他无法放下的。
“若是我和他见面之后,被他说服了,回到雾玄宫去,那你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柴士恩希望,奈曲能替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将他留下来。可奈曲却不能替他找到这个理由,“半个时辰之后,我会安排你和云掌门见面,到时候,有什么话想说,就都说了吧!”
望着奈曲远去的背影,柴士恩的一颗心忽然掰成了好几瓣,零落一片,却没有半点主心骨。在云松来之前,他有满心的委屈和埋怨想说,可想到马上就会见到他的时候,柴士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的?他答应了!”
冷鹤亲自来把柴士恩愿意见云松一面的事情告知他和廖水,廖水听了,欢欣鼓舞道,“云师兄,柴师弟向来和你要好,你若劝说他,他应该会听的!”
“未必吧!”冷鹤忽然冷不丁的插进一句话来,“多少是一条人命,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是回去了,岂不是狼入虎口,又要冒一次险吗?”
“国师这是何意?”云松眼中有冰冷的目光凝成冰刺,直直的刺入冷鹤的身体里,“莫非柴士恩和国师说了什么,才会让国师在我面前有这样一说?”
“那倒不是!”冷鹤不客气的在云松对面坐下。廖水看看左边的冷鹤,又看看右边的云松。两个男人的嘴角都挂着得体的笑意,但眼神中却有寒冰凉入心底,让人想要远离。廖水坚定的站在云松身后,对冷鹤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听她的语气,分明实在回护那个男人,冷鹤心头一痛,仿若有一根银针刺穿心脏,带走了血肉不说,还留在里面拔不出来,他冷声道,“虽然我未曾听他如此言说,但只要不是傻子,稍稍一想也能明白。云掌门觉得,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云松气度丝毫不输,“既然师父还未曾让柴师弟离开雾玄宫,而他也叫我一声师兄,叫廖水师妹一声师姐,那他就还是师父的弟子。说起来,这件事再大,也只是我们雾玄宫的家事,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倒让国师看笑话了!”
听了云松的一番话,廖水忍不住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这些话丝毫没有对冷鹤与魔界不敬之意,却口口声声说着是雾玄宫的“家事”,弦外之音就是在责备魔界不该插手雾玄宫的事,而节外生枝。
冷鹤不由得盯着云松多看了两眼,或许只有这样出色的男子,才能入了廖水的眼,而自己和云松比起来,并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