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吴穹眼神冷峻的扫过眼前之人,最后定格在了年轻的警探身上,“我师父不是凶手,你们不能带走他。”
横眉紧张兮兮的缩着身子,他苦笑着朝吴穹说道:“我……我被吓懵了,徒弟,你赶紧跟他解释解释!”
“如果他是凶手,那你就是共犯,在这里讨论毫无意义。”年轻的警探摆了摆手,“你们两个都得跟我一起走。”
“如果我师父劫财劫色然后杀人,干嘛还要返回?我们大可坐着客船离开江山城,随便找个地方快活,你觉得那个时候你们还能抓得到我们么?”吴穹语速轻缓的说道,他的话让年轻的警探微微皱眉。
“对!徒弟说的对!”横眉哆嗦着给吴穹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尸体被剥了皮,如果是单纯的劫杀,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你经常和那些犯人打交道,应该明白这一点,杀人的凶手忙着跑路,如果不是心怀怨恨,谁会做剥皮这种麻烦且凶残的无谓举动?”吴穹冷静的解释让众人也开始意识到问题,年轻警探的眼神松动,但随后他又露出疑惑的眼神。
“那你们身上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你和你师父都是‘江湖人’,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何能积攒这么一大笔钱财?”
吴穹冷笑一声,他拍了拍横眉的肩膀,随后神情沉静的看向年轻警探道:“不要小看江湖人……我师父真会预知祸福吉凶。这些是那些看相求卦的人觉得我师父灵验,给他的酬劳。”
众人又开始哄笑,年轻的警探神色凝重,他目光坚定的看向横眉道人:“那好……就请这位道长……证明给我看!”
他朝着自己指了指,冷笑一声:“你且所说,我今日究竟是吉还是凶?”
横眉张口结舌,他最多能算个大概,哪还能清楚明了的指点吉凶,正要开口,吴穹抢身在前,微微一笑道:“不必劳烦我师父,我就能给你算一算今日的运势。”
横眉瞪大眼睛,自己这徒弟什么时候还有这本事?
“哦?”年轻警探不屑的打量着吴穹,“你也会算,都行……只要能算准,谁来都无所谓,不过如果你算不准,那我可得以妨碍公务罪带走你了,而且你们手里的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我会亲自调查清楚!”
“无妨。”吴穹淡然的摆了摆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今日有劫,而且是祸从天降!”
“你说什么?”旁边的小警探们听到吴穹的话,还以为他是蓄意挑衅,各自露出愤怒的神情,倒是那年轻的警探,微微眯缝着眼睛,冷哼一声,“祸从天降?我倒想知道是怎么个祸从天降法!”
他话音刚落,头顶忽然发出哗啦咔嚓的声音,屋棚突然毫无征兆的碎裂塌陷,头顶上的水连着屋棚的碎块茅草倾倒下来,将年轻的警探浇了个浑身透凉。
全场一片死寂,那年轻的警探也绷不住脸上严肃的神情了,将头上的雨水揩掉,他瞪大眼睛指着吴穹,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他以为吴穹是看准了他头顶的屋棚要坏掉,所以才故意说了这么一番话,然而不管如何,吴穹的话反正都是应验了,他旁边的人都已经目瞪口呆。
气愤的放下手指,年轻的警探摸了摸脸上的雨水,黑脸气得煞白。
屋顶上的明小婉做了个鬼脸,吴穹淡然自若的朝眼前的警探摊了摊手,横眉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神色夸张的看向吴穹,他也没整明白为什么那里突然就垮下来了。
无奈之下,年轻的警探只能放走横眉和吴穹,等到两人离开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头顶的破洞,露出疑惑的眼神。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一看就觉得他们不是好人。”旁边的小警探凑过来低声说道。
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尽管他们形迹可疑,但他们确实不太可能是凶手……眼下不是下结论的时候,调查还得继续,你去把那些码头工人叫进来……”
横眉摸了摸跳动不已的心口,激动的拍了拍吴穹的肩膀:“乖徒弟!多亏了你,要不然咱们师徒俩今晚就得在大牢里睡觉了。”
“那倒不至于。”吴穹心不在焉的说道,“他们又不是傻子,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我们不是凶手。”
吴穹凝望着远处的尸体,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雨水稍稍止息,电车在街道上来回穿行,行人的雨伞如同漂浮在江流上的白莲,顺流涌动,大城市的夜景五光十色,缭乱人眼,横眉张望着四周的霓虹灯招牌,看呆了。
“等我有了钱,我得进去瞧瞧里面有什么?”横眉望着霓虹灯勾勒出的美人,呆愣愣的瞧着。
“你一个出家人,瞧个屁。”吴穹翻了翻白眼,拉着横眉来到了一家略显冷清的旅店,“咱们在这住一晚,然后再上路?”
“这暴雨连天的,我有点不想赶路,咱们就住到雨停下来吧!”横眉望着门外的雨帘叹息了一声,随后走到旅店掌柜跟前打了声招呼。
旅店掌柜瞥了横眉一眼,看他穿的破烂穷酸,连正眼都没有瞧,慵懒的抬手指着价位牌:“照着价钱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