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寒忙站起身子,走出书桌,接过李佳手中端着的一杯热茶,扶着她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娘亲,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李佳微微一笑“娘亲睡不着。”
玉寒挑灯夜读这个习惯,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的,所以才没有去睡,她想陪着他一起。
李玉寒心里了然,心里一暖,娘亲的关怀和陪伴,他不能多说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是更努力的读书,好好做官,这才是给她长脸。
以前他的功课,都是在娘亲的帮助下完成的,娘亲小时候,也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家中的小姐,自小被师傅教导读书,知识自然是高于常人的。
所以他有一些见解,也会询问一番娘亲,有时,她还能给他解解惑。
想起这,他走到了书桌边,拿起了桌上的论书,指着上面的内容给她看“娘亲,您看这句话可是有问题?”
李佳看着他手指的那就字迹“礼可改,不可废!”
一双纤细的弯眉顿时也皱了起来“这句话确实是有些问题。”
老祖宗定下来的礼法和规矩是死的,可是人确是活的啊!
活人又怎么可能一直遵从着以前的老规矩呢?
任何规矩都会更改,这只是时间问题和朝廷进度罢了,就比如今年的科举制,这就是当今皇上改的选官制度!
若是不更改,还依旧从前的选官制度,那玉寒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入朝为官的,除非被高官推荐或者被皇上亲自选中了。
先祖爷定下的选官制度,在当时确实能够笼络人心,让朝廷中的高官大臣拼立的为他卖命,让国家强大了许多。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确实存在弊端,到这几年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了,不是吗?
也幸好皇上圣明,看到了这一点,顶着朝廷百官的压力,强行实施了科举制度,虽然当时说的是实验,可依然给了他们无限的动力。
也正是有了奔头,玉寒也越来越努力,拼着本事,在那几千人中冲到了榜首,成为了今年的状元。
思绪回笼,她看着面前,认真的等着,她回答问题的玉寒,不禁轻笑了一声。
“娘亲,您笑什么?”李玉寒疑惑的问,莫非是他说错了?不应该呀!
这句话分明就是有语病的,也怪他自己粗心大意,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一直到今天才看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老师和夫子也没有提过这句话?这就更让他疑惑了,难不成他们也认可论书的这句话是正解?
竟然不是的话,那又为什么没有指出来,告诉他们这个其实是错的呢?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论书的编撰者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写出礼可改,不可废这等荒谬言论,还传给了后世,让他们所有人都去学!
李佳看着满脸困惑不得解的玉寒,思索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玉寒,你发现的确实是个病句,只是这是对现在来说,它是一个病句,可是若是放在当时来说,也许不是,你明白吗?”
一席话,直接把李玉寒脑子里的迷雾都给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