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满意地道:“你倒有点门道,不过三串铜子买来一张空台,却是奢侈了点。”
寇仲微笑道:“只是一串铜钱。”
商秀珣愕然道:“那另外的两串呢?”
寇仲想也不想,答道:“留着一会用来结账吧,你现在扮得像个身娇肉贵,脸白无须的贵介公子,这类付账的粗活本该由我们这些随从来做。看!又有好些人的盯着您垂涎欲滴了。”
商秀珣整块俏脸烧了起来,狠狠道:“你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来,可否说话正经和斯文一点。”
罗平泰哑然失笑道:“你中计了。小仲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分你心神,使你不会迫他把中饱私囊的银两呕出来,刚叫的酒菜何须两串铜子那么多呢?”
商秀珣黛眉一弯:“真好!你师父都在帮我哩!”转向寇仲摊大手掌娇嗔道:“快拿来!”
寇仲却是左顾而言他,不几句话又绕的商秀珣忘了银子的事情了商秀珣笑得喘着气道:“若你寇大爷急需银两,十锭八锭金子我绝不吝啬,何须坑蒙拐骗的去谋取区区两串铜子呢?”
寇仲吁了一口气,伸个懒腰微笑道:“摊大手掌讨钱的男人最没出息,用心用力赚回来的才最有种。”
罗平泰与徐子陵听得俱都是心中一动,这两句话最能反映寇仲争霸天下的心境,唾手可得的他是不屑为之,愈艰难愈有挑战性的事他却愈是兴致勃勃。
吃完饭后,一行人没有任何停留,选择直接离开。
……
茫茫细雨中,罗平泰等人撑着船儿弯弯曲曲地在河道上迅急的往下游开去。
整条汉水静若鬼域,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徐子陵、李靖、梁治三人,每人手持长达三丈的撑杆,每遇船儿惊险万状要撞往岸旁去时,就四杆齐出,硬是把船儿改朝往安全的方向。
罗平泰则是运转真气,一元重水在丹田徐徐旋转,同时沉定心神去感悟水之脉动,保持船儿的稳定。
商秀珣的两大保镖,商鹏、商鹤两个亦到了甲板来,护卫在她身边,若船翻时可早一步带着商秀珣逃生。
商秀珣站在船面的望台之上,狠狠盯着正手忙脚乱掌舵的寇仲,这个老喜欢调侃她的小子总让她感到气愤不已,但偏偏每次其都是振振有词,往往狡辩的商秀珣无言以对。
商秀珣瞧往前方,一个急弯迎面而来,顿时惊呼道:“小心!”若是这条船就这么翻了,虽不至于丧命,但恐怕狼狈是少不了的。
寇仲叱喝连声下,帆船拐弯,无惊无险地转入笔直的河道,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崎岖山道后,踏上康庄坦途的动人感觉。
眼前河段豁然开朗,漫天细雨飘飘。商鹏、商鹤难得地露出如释重负的欢容,此刻对罗平泰与寇仲的确是起了几分敬意。
罗平泰笑道:“放心,这等小河,无论再急的弯,船保证翻不了!”他如今的功力在经过元精贯体之后已经恢复到了与祝玉妍等并驾齐驱的伪大宗师境界,这还是他竭力压制打磨内力的缘故。
这么多高手在船上,若是连这点河道都过不去,还翻船那真是贻笑大方了。
不得不说,这几天元精贯体的好处逐步体现了出来,罗平泰即使没怎么修炼,也感觉到自己体内丹田与经脉都更加的广阔坚韧,容纳的真元比之前又多了足足五成。
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罗平泰本身的丹田就极为广阔,之前的功力虽然有些水分,但起码是大宗师,丹田的真元储存满满当当的。
如今容纳真元的木桶进一步扩大,对于罗平泰来说,实力堪称质的飞跃。
不光是罗平泰,徐子陵与寇仲这几日神光内敛,武功已然距离罗平泰之前境界不远了,在江湖上足以震慑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