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援飞船已经抵达这里了！”

雪姒往上踏的时候，空中传来的引擎的巨响，一把梯子向她卷来。

她背紧了身后的郁莞，抓住了梯子，随风而起。

她望着无尽的黄沙填埋了王虫的尸体，望着乌云散去，日光斜来。

她望着与天交接之处愈来愈少的虫子，望着不尽的炮火，永远弥漫的黑烟，望着自己慢慢远离战场的纷扰——

她想起了郁莞回头时用唇语说的话。

“我们一起回来。”

雪姒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手里紧紧握着郁莞留下的挂坠。

那是一个蓝色的宝石项链，可以打开，打开之后，是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的投影照片，有她爸爸，妈妈和她。

“缘缘，吃点东西吧。”柯母端着一盘点心，一脸担忧地走了进来。

雪姒望着柯母，突然道：“妈妈，我这次，一定会得到女王的觐见和奖赏吧。”

“那是自然啊，你可是杀了王虫的人。”柯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不给女儿传递任何悲伤的情绪。

“我得到了这样的荣耀，可以不再以男性的身份见人了吗。”

柯母静静地端详着她，将盘子放在一边。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样想吗。”

“女孩子有什么不好呢，女孩子就不能上战场了吗。”雪姒站了起来，干涩的唇一启一合，“我一个女性，不也能杀了王虫吗。他们为什么会对她有偏见，为什么要对女人有偏见……”

雪姒跪倒在柯母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为什么连她死了，连个荣誉都不肯给她，就因为没有什么人看见她的付出，她的拼命……”

“为什么他们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忘记死去的人，忘记还泛着鲜血的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