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从自己随行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刀刃很锋利,似乎轻轻一刮就能让血肉分离。
她拿起小刀,放在自己的手腕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下了小刀。
她久违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撕开包装,点火,靠在厕所的盥洗台旁边缓缓吐了一个烟圈。
雪姒:“监视我有意思吗纪初燃?”
整个厕所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没有意思。”纪初燃的声音响起了。
他慢慢从远处走来,站在门口,与雪姒对视。
雪姒:“你不是纪初燃。”
纪初燃:“我是他。”
雪姒:“那你是谁?”
“是纪初燃,”纪初燃走上前,夺过她手里的烟,“也是祁宴。”
“蔓蔓,我来找你了。”
雪姒看着眼前的男人,忽地笑了。
“祁宴是谁?我不认识。”
“你又在闹脾气了。”
雪姒看了看周围,平静道:“这里四处都有摄像头吧,门也应该是反锁了的,你又想把我锁起来吗?”
纪初燃:“我从来没想过能锁住你。这世上从来没有能束缚了你的东西,我能做的,只有追逐。”
雪姒:“你既不是祁宴,也不是纪初燃。”
纪初燃笑了:“为什么这么说?可我明明就是他们。”
雪姒:“因为他们的眼里永远只会有我一个人,你没有,你的眼底是冷的。”
纪初燃将雪姒的烟头狠狠在烟灰缸里摁了摁,然后丢进了烟灰缸里。
“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给你看?”
雪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的感情,是被清洗了吗?”
纪初燃不置可否:“我不知道。”
“可是我的身体本能告诉我,我只要你。”
纪初燃有了祁宴的记忆,也许,慢慢也会有星冶的,谢玄的,司南的,君彻的。
可那都不是独立的每个他,因为每一份记忆都被削弱了情感,将这些拼凑在一起的他,不是他。
真正的他,每一段记忆都应该会像她一样鲜活真实,有血有肉,爱的真诚,爱的坦荡。
雪姒迷茫了。
她爱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每个世界里对她情感毫无保留的他?
雪姒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知道哈特星吗?”
纪初燃眼底平静:“那是什么?”
雪姒笑了笑:“……那是什么?”